卓琪華笑了，大大方方的問道：“母親，請問何為長幼有序？何為尊卑有別？何為嫡？何為庶？想必母親管事許久，這種事不會忘了才對。”
“我身為卓府的當家主母，這種事自是最清楚不過了，而你，自然也該清楚自己的身份，那個……正是你的位置。”卓太太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誚，用下巴朝特意留給卓琪華的位置抬了抬。
她自然聽出了卓琪華話中的意思，可她現在是聖上賜婚，名正言順的正室，自己的兩個女兒也跟著成為了嫡女，不管是論年紀還是論地位，她們都要壓卓琪華這個沒了母親的小野種一頭，這樣的座位順序理所應當。
卓琪華卻不這麼認為：“母親雖有聖上的賜婚，但您畢竟隻是繼室，逢年過節，對著華兒母親的牌位也必須要下跪，向母親行妾禮的，這一點，請母親不要忘記了。”
一句話，成功讓卓太太的臉色瞬間鐵青，喉嚨中湧起一股腥甜，差點吐了出來：“你這個小野……”
她的話還未說出口，卓琪華便飛快打斷了她的話，正色道：“母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以您此時的身份，這些話若傳了出去，於您的聲譽，於兩位姐姐的聲譽都不好，沒得帶累了父親的名聲，讓人懷疑卓府的血統是否純正，請母親三思過後再說話。”
卓太太身邊的卓琪芬和卓琪芳當即尖叫了起來：“你胡說，從莊子裏出來的小野種，有什麼資格說我們的母親？”
“二位姐姐，慎言！你們說我是野種，豈不是在懷疑父親的血脈不純？難道你們就不是父親的女兒？”她輕飄飄的將眼神飄向了上首的老太太處。“有些話不能說，有些事不能做，雁過留聲，別以為沒人知道……”
白老太太和卓太太扣了卓琪華的話，同時身形一滯，避開了卓琪華的視線。
她們心中有鬼，自然會感到心虛。
隻是卓太太還不知道卓琪華已經找到了她們誣陷衛璐的證據，並用這件事威脅了白老太太，正要開口痛罵卓琪華一番，白老太太卻斥責起她來：“好了，華兒的身份不容置疑，白氏，管好你的兩個女兒。”
一向站在自己這邊的白老太太居然向卓琪華，卓太太震驚的張大了嘴巴，還要再說點什麼，卓琪芬再次尖叫起來：“祖母，她明明就是……”
“夠了，給我閉上嘴巴，不然這頓飯你也不用吃了。”白老太太狠狠的瞪了卓琪芬一眼，淩厲的視線讓卓琪芬心頭一震，嚅囁著低下頭。
卓琪芳也跟著垂頭不語。白老太太是她們的祖母，就算心裏再不滿，也不敢當著大家的麵頂撞老人家，那會傳出不孝的名聲。
卓琪華笑道：“還是老太太明理。母親，若單論年齡的話，我確實是府裏最小的，但若論身份的話，我才是正經的原配嫡女，兩位姐姐隻是繼室嫡女。母親，若是讓人知道母親如此行事，不尊主母，不敬嫡女，您覺得以後您出去應酬，那些太太們會如何評論你呢？是得意忘形？還是囂張無禮？還是說您忘了自個兒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