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位側妃離開了,沒有了礙眼的人,畫舫中的空氣仿佛一下子清新了不少。
辰王伸了伸懶腰,笑著對靜王與靜王妃道:“二皇兄,二皇嫂,小弟帶著榮華叨擾了。”
直到這時,卓琪華才收回一直看向湖麵的視線,對著他們盈盈而笑:“打擾了。”
“無妨。”此時在船艙中最不自在的,應該是靜王了,因為被趕走的那二人可是他的側妃。
但是靜王妃可就身心舒暢了,雖說因為夫君的立場問題,她與辰王、榮華郡主不可能真的交好,但不妨礙她對今日之事的感激之情:“榮華,這是上好的明前龍井,剛送來的,你可以試試。”
“好的。”卓琪華淺笑著捧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好茶,茶湯清甜,別有一番滋味。”
“是啊……”
隨著畫舫的漸漸前行,四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表麵上看著倒是和樂融融,實際上靜王一直在極力拉攏辰王,試圖讓他站在自己這一邊。隻可惜辰王就像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怎麼也捉不住,每每說到關鍵點上,他都輕易地轉移話題,讓靜王感到甚是無力。
靜王妃倒是想從卓琪華這邊下手,然而卓琪華不像是泥鰍,而是炮仗,一點就著,然後靜王妃就不得不上前滅火,滅得那叫一個心力交瘁,比靜王拉攏辰王更累。
“榮華,前兩日太子妃設了賞花宴,本妃見到不少年輕的貴女們,一個個出落得花朵兒似的,可惜你沒有見到。”靜王妃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那日正好與卓府嫁女的日期相撞,所以卓琪華並沒有參加。
辰王倒是去了,在那宴席上露了露臉便走了。可就是這一露臉,又惹出一段風流之事來。
一名貴女聽說過榮華郡主的彪悍之名,自以為能憑著自己的美貌吸引到辰王的注意,便刻意等在辰王離去的必經之路上,想以柔弱之姿讓辰王起英雄救美之心,裝做不小心要摔倒了,直直倒向辰王的懷裏。
如果辰王把她接住了,那麼她便能以與辰王有了肌膚相親,讓辰王負責為由,逼迫辰王把她抬進府裏。隻要她能進入辰王府,以榮華郡主的惡名,她一定可以用自己的小意溫存把榮華郡主給比下去,然後把榮華郡主從正妃的位置上拉下來。
至於辰王在宮宴上所發的誓言,那名貴女是刻意遺忘了。隻要辰王肯把她抬進府裏,那段誓言不過是個屁,放過便算了,誰還能真的拿她問罪不成?
不想辰王真真是個心狠的,明明看見她往地上摔倒,他不但不伸手扶著她,還避如蛇蠍地往後跳開一大步,眼睜睜看著她摔下去。
要不是她在摔之前做好了準備,隻怕不是手肘上有點擦傷,而是整張臉都傷到了。
還未等她坐在地上嚶嚶哭泣扮可憐呢,辰王便劈裏啪啦的兜頭一通痛罵。他罵起來無所顧忌,聽起來相當傷人,還把她比成了最下賤的身份,氣得那名貴女由假哭直接變成了真哭,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起來。
——哪裏來的臭蟲,不分方向的亂撞,不知道自己身上沾了臭氣,會熏著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