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勳麵色陰沉,對嚎啕大哭的薛姨娘很是不耐。他本就是在戰場上生殺予奪之人,性格脾氣本就比之常人暴躁了些,對於這些內院之事,他一向是撒手交於葉氏來打理的,對於薛姨娘的那些小打小鬧與挑撥離間,他雖不滿,卻從來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今日之事,差點搭上了老太太的性命,他不能再縱容薛姨娘了。
大手一揚,是無勳猛的拽住薛姨娘死命抱住自己的手,朝外邊一拖,一拉,薛姨娘的身子就毫無招架之力的被他拽向了一邊,筆直摔倒在地,好不狼狽。
不敢置信的看著盛怒之下的是無勳,驚愕又痛苦的淚水打在臉上,讓薛姨娘一時恍恍惚惚,隻是瞪著一雙驚恐的眼望著是無勳。她為他默默付出了18年,他如今就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來羞辱自己。
嘴角的冷笑與自憐真真的看在了是無勳的眼裏,薛姨娘這幅樣子叫是無勳更為生氣,指著地上的薛姨娘,暴怒的聲音聽來便叫人害怕。
“你!都是因為你!才害得老太太躺在病床上,痛苦不堪,你現在還有臉來問我為什麼?”
薛姨娘的後背,是無勳那恨不得殺了她的表情下,涼的刺骨,鼻孔瞬間張大,昂著頭,惡意狠狠的瞪了一眼是百合。麵上的表情早已扭曲,是百合,一定是是百合在害我。
這邊幾位主子混亂之際,挖地的下人卻沒有停下,終於,在是無勳的盛怒!薛姨娘的額悲愴之下,他們終於挖出了蛇身。
就在薛姨娘昨夜埋蛇的那個小土堆,一大塊一大塊腐爛的肉散發著惡臭,黑漆漆的,看著便叫人心生惡心之感。下人們強忍著惡臭繼續向下挖,被跳動的泥塊裏有幾隻白色的俎蟲在泥土堆裏蠕動著,再往下挖,一截又長又粗的蛇身已被他們用鋤頭挑了出來。
那蛇身尚未腐爛,依稀還辨認的出是蛇無疑,蛇身上還有幾個白色的俎蟲在爬來爬去,駭人的一幕叫在場人頭皮發麻,強壓著心內的惡心,像看看接下來,薛姨娘會如何說。
突然被挖出的蛇身讓薛姨娘為之以震,顧不得被是無勳推倒時身上的疼痛,也顧不得自己之前是如何稱病的,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邁開步子跑向那挖出蛇身的土堆,推開擋在前麵的人,擠到了麵前去。
一見那被挖出的毒舌,薛姨娘麵上頓時一僵,然後,身子就如卸了氣的皮球一般,頓時無力癱軟起來。這蛇確實是昨日她叫人埋的,可是,怎麼會,怎麼會被人知道了。
是百合一見薛姨娘那奸計被拆穿的無力表情,眼神驟然一縮,冰冷的掃了一眼薛姨娘,心內俺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薛姨娘,你怎麼解釋?”
是無勳麵上再度陰沉了幾分,凸起的濃眉跳個不停,堂堂將軍府的姨娘!院子裏竟然還有這麼惡心的東西。他怒喝一聲,雖是喝的薛姨娘,可那眼神,自始至終,卻連看薛姨娘一眼都覺得丟人現眼。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我讓人做的。”
薛姨娘昂著頭,保養得當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不安,連連向著是無勳搖頭,失口否認。其實薛姨娘心內也知道,僅憑一個挖出的蛇身子,斷不能治了她的罪,更可況,老太太之事,跟自己根本就沒關係,它就不信,那是百合母女能將白的說成黑的。
“若這蛇是我叫人埋得,我何苦將他們埋到自己的外院,這不是存心惡心自己嗎?”
薛姨娘的話音剛落,是百合幽幽的話就輕飄飄出來了“百合倒是覺得薛姨娘連蛇都敢吃,還會怕惡心嗎?”
薛姨娘晦暗的眸子浮出憎惡之意,嘴角輕勾,不屑的冷哼“隻有自己齷齪才會覺得別人也同樣齷齪,百合,難道你覺得你姨娘我會是這種人。”
薛姨娘很是狡猾,一句話就成功將是百合拉入與自己同一處境之下,在這種情況下!是百合若是再咬著她不放,那是百合也就是和薛姨娘同一類人了,同樣的齷齪不堪,她罵薛姨娘就是罵是百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