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東猛然頓住,望向韓雪。
韓雪在青嵐的攙扶下,臉上還盡是疲態,但此時卻是滿臉驚懼,額上全是汗水,似乎連自己都還無法完全相信般說道:“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迦樓羅已經被‘時間斷層’分隔在另一個時空了,那隻是一個影像……”
“你說什麼?”眾人都不能理解,李學東更是著急地追問。
“也就是說,在我們麵前的這個迦樓羅就像一張過去留下來的照片,而真正的他……”韓雪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怎麼會……”李學東震驚道。
他怎麼可能相信這樣天方夜譚般的說詞,迦樓羅明明就還在眼前,雖然已經奄奄一息了,但隻要將他解救下來肯定還是有救的,他怎麼能接受韓雪所說的“他已經死了”的說法。
但就在這時,那道惡魔般的聲音再度開口了:“原來如此,韓雪,你曾是‘年’的載體,所以你對於‘時間’這個概念也有一定的認識,這麼說來的話,你已經察覺到了?”
韓雪緊抿著嘴唇,卻是沒有答話。
“不承認嗎?”那聲音繼而說道:“沒關係,反正這絕對無敵的力量即便透露給你們知道,你們也根本沒有辦法破解,為了讓你們嚐到如同地獄般沉澱的絕望,讓你們理解我的恐怖是絕對有必要的!”
那聲音甫一落下,迦樓羅的身軀便突然起了變化,從腳底開始,一點一點地憑空消失。
他的身體本來已經被晴天霹靂殛成了半灰碳形態,隻要有一陣風就能吹出漫天的飛灰,但此刻卻並非如此,他的腳詭異地消失,但卻沒有留下哪怕一丁點的灰燼。就好像是一張手繪的圖畫,正在被人用橡皮擦抹去,而且抹得非常幹淨,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來。
“這,這是……”看到這一幕,李學東終於想起來了,不禁脫口而出:“這是‘創始神’的能力……時間抹除!?”
“哦,我差點忘了,你曾經有緣見過‘創始神’,所以知道祂的能力……”那聲音饒有意思地說。
“你不是‘創始神’!?”李學東咆哮道。
“我當然不是‘創始神’!”那聲音說到這裏,忽然有一團黑影在李學東麵前閃了一下,這一次,李學東終於看清楚了那個身影的真麵目。
“現在你知道了,我既不是創始神,自然不會擁有祂那掌控時間的能力,但……”那聲音頓了一下,模糊的身影也再度閃爍了一下,才接著繼續說下去:“正因為我不是‘創始神’,所以才能不受那家夥的意誌束縛。雖然我這能力遠沒有‘創始神’掌控時間那樣強大,但卻是現如今這世界上最強大最可怕的力量,因為再也沒有人能夠克製得了這種力量了!”
在他們對話的過程中,迦樓羅的身體還在不斷地消失。
但李學東卻無能為力,他怕自己一旦采取行動,就會連累迦樓羅消失得更快,一如白軍的晴天霹靂將他劈成了嚴重燒傷一樣。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迦羅樓被從腳開始到頭發一點一點地抹去,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到迦樓羅整個人消失之後,突然,他的聲音才從李學東耳畔響起:“很抱歉,到最後都沒能幫上你們什麼忙……我知道你一定會因為我的死而憤怒,但請你一定不要自責,不要心懷愧疚,你救不了我確實是很無奈的事情,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救到別人,這樣,我的犧牲才能變得有意義……拜托你,不要讓我的死變得沒意義!”
李學東驚駭地聽著這聲音,眼淚終於沒能噙住,從眼眶裏湧了出來。
“聽到那家夥的遺言,你應該多少能理解我這能力的無敵之處了吧!”那聲音繼而響起:“我是在未來的時空裏動手殺了迦樓羅的,而因為‘時間斷層’的關係,你們會看到那家夥死時的模樣。隻有當時間流逝到達我殺他的那個時間時,他的遺言才會被你們所聽到,這也包括我現在跟你們所說的話都是同樣的道理……沒錯,我的能力就是‘時間跨度’和‘時間斷層’這兩種絕對無敵的搭配!沒有人能夠贏得了這種力量,就算說明給你們知道,你們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我殺死而無能為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