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峰喜道:“好啊,謝謝你,沒想到,你這丫頭,有時候也挺好的嘛。”一枝花一瞪眼,道:“什麼好不好,我是可憐你!哼,不跟你說了。”
謝小峰奇道:“可憐我,為什麼要可憐?”
一枝花倒是一怔,為什麼的可也說不上,隻是覺得謝小峰小小年級,就與母親失散,又去山上當了小道士,總是有些可憐。當下哼了一聲,道:“好了,我隨便說說的。你可以出去了麼?這是我的房間!”
謝小峰啊的一聲,這才恍然,怪不得這屋子氣味變了,原來是給一枝花住了。她名字有個花字,因此屋裏鮮花不斷。這也罷了,偏又用香薰屋子,豈不是香得有些過分。當下掩鼻道:“怪不得,原來你住這屋,哼,臭死了。”說罷仰頭大步走出屋去。
一枝花啊的一聲,大是生氣,喝道:“你說什麼,你竟敢說我屋裏臭,哼,本來很香的,你進來之後,才變臭了!”
謝小峰哈哈一笑,道:“現在我出去了,屋子為什麼還那麼臭?哈,我忘記了,原來你進去了。”
一枝花氣得跺腳,正想追出去再吵,忽然花一朵卻從院子裏走了過來。當下忙閉上嘴,心想:“我跟師父的兒子吵架,她會不會不高興?”
花一朵來到她跟前,謝小峰卻早去了另一屋了。
一枝花道:“師父,您有事跟我說啊?”
花一朵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便道:“嗯,我想來想去,還是想再去一趟烏家鎮……”一枝花驚喜交集,道:“真的,師父,這次可要帶我去!”
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越是危險的地方,越覺得好玩。烏家鎮在她心中,可是十分神秘。若不是花一朵以前從不肯帶她去,隻怕她早就溜去看看了。
花一朵神情鄭重,低道:“這一次,我就是讓你跟我一道兒去的。”
一枝花啊的一聲,甚是歡喜,跳著拉住花一朵的手,叫道:“師父真好!”
花一朵笑著搖頭,心想這個丫頭比老娘當年還瘋。隻不過還是正色說道:“烏家鎮非同小可,哪裏有非常利害的妖怪,師父可不是妖怪的對手。因此咱們這次隻能悄悄進去,隻要一見到妖怪的蹤跡,就立刻逃走,知道麼?”
一枝花有些失望,道:“逃走?這多不好玩……對了,咱們去城外道觀多買些符,多帶幾枝桃木箭,見了妖怪,就射他一箭!”
花一朵不禁失笑,說道:“尋常道觀裏的符咒和桃木箭,沒多大用的。當年那個小道士可是個劍仙,也被妖怪困住了。”一枝花沒聽花一朵說起過這事,睜大眼睛,問道:“什麼小道士,什麼劍仙?”
花一朵歎了口氣,道:“也罷,這事也該跟你說了。”當下跟一枝花說了當年卓少晉之事。
一枝花聽了,眼珠一轉,忽道:“原來小峰不是你親兒子……”花一朵忙伸手掩她的嘴,急道:“小聲點!”忙四處一看,幸喜無人。這才略略放心,道:“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就是小峰,也暫不能告訴他。隻有找到卓少晉之後,讓他自己來說。”
一枝花奇道:“為什麼啊?”
花一朵歎道:“卓少晉當年冒著背叛師門的大罪,帶著小峰離開,自然有極其重要的秘密。他舍身救了我,而我也答應他照顧小峰,自然不想小峰出事。”
一枝花啊了一聲,點了點頭,忽然麵露詭異笑容,問道:“師父,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卓少晉那個小道士啊?”
花一朵麵一紅,嗔道:“你這死丫頭,敢笑你師父!”一把扭去,一枝花痛得大叫。連忙轉身逃進屋去。
花一朵卻怔怔地站在屋門前,回想起當年之事,自有一種淡淡的甜蜜的憂愁,縈繞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