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忽道:“不可。”
謝小峰一怔,提劍不動,問道:“多謝尊駕相救,但為何不許我殺這妖物?”
那怪人看他幾眼,眼中似覺疑惑,說道:“瞧你的劍法,又會無極玄天功,當是無極門人,但為何功力不純,似是而非?這且不說,隻不過你若是無極弟子,應當知道,道門戒殺。你若劍下見血,隻怕汙了你的劍,從此有礙修行。”
謝小峰心中遲疑,恨恨地道:“這個妖怪,害死了許多人,怎麼能放過不殺?”
那怪人道:“正道與魔道的區別,就在殺與不殺之間。魔道濫殺,正道卻是止殺。如果咱們也妄殺生靈,與魔道何異?”
謝小峰一呆,隻覺他說的話大有道理,可是要自己放過這龜三娘,卻實在為難。那怪人知他心意,說道:“這妖已受重傷,隻須化去她的妖法,收降了就可。”
謝小峰喜道:“原來是這樣,不錯,這妖婆的妖法全失,就不能再為患了。隻不過我沒什麼道行,還是先生來收伏這妖怪吧。”
龜三娘嘴角流血,勉強說道:“我願……願為龍神的仆人……”原來她雖然失去妖法,卻仍能感受得謝小峰身上強大的靈息,一探之下,頓時知道他是龍神之體。能拜到龍神駕前,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那怪人微覺詫異,他雖然查覺謝小峰的靈息與眾不同,卻不知他是“龍神之體”。
忽然花一朵跑了過來,指著那怪人叫道:“你……你是不是小道士?你……你還活著?”
那怪人回轉身來,看著花一朵,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卓少晉。花姑娘,多年未見,你還好吧?”
花一朵眼中湧出淚來,再也不能自持,忽然湧身入懷,摟著卓少晉的脖子,喜極而泣,叫道:“小道士,果然是你,你還活著,嗚嗚……你這壞家夥,害得我好苦!”
卓少晉沒想到她竟會抱住自己,大是尷尬,道:“花姑娘,你……你不要這樣。”
一枝花也走了過來,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又是好奇,又是好笑,說道:“哇,你們……你們居然這麼親熱……”
花一朵當著徒弟的麵,始終麵子上下不來,不禁臉一紅,急忙放開卓少晉,退開幾步,看了一枝花一眼,說道:“徒兒,快來拜見卓道長。”
一枝花本來就對卓少晉十分欽佩,見師父跟他十分親熱,料想關係大不尋常,當下嘴角帶笑,盈盈拜倒,道:“晚輩弟子,拜見卓道長。嘻嘻,我師父為了找你,用了好多年時間,這下子可好了,你們總算團圓了。”
花一朵大窘,啐道:“你這丫頭,亂說什麼!”
卓少晉還禮道:“姑娘不用多禮。我與花姑娘……我們沒什麼的。”又向花一朵說道:“對了,我的小峰侄兒呢,當年我把他托付給你,不知這個孩子如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