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小峰自己卻隻是閉目養神,絲毫沒有為外界的紛亂所動。而這也是九玄功的玄妙之處,一旦修練,就會有這種外物不能侵、一羽不能落的超凡境界。
忽然之間,一個粗豪大漢走到那美貌女子身前,冷聲說道:“留下你的包裹,然後自廢武功。我不殺你,以免讓江湖中人笑話俺欺負一個婦孺之輩。”
那清冷女子麵不改色,淡淡地道:“你是潛龍幫的人吧?沒想到我這次送點貨也會被人盯上。不過,你應該不是你們幫主派來的人,不然的話,你這種角色,也不會被派來找我的晦氣。”
那粗豪大漢一怔,隨即哇哇大怒,喝道:“老子在江湖上也不是無名之輩,人稱黑旋風劉奎,就算小孩子聽到我的名頭,也嚇得不敢夜哭!你這賤女人,好像有人叫你什麼白無瑕,還說啥白壁無瑕的,很了不起嗎?也敢看不起我?哼哼,老子這就先奸後殺,看你還敢不敢小瞧老子?”
白無瑕麵不改色,淡淡一笑,說道:“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濁陷溝渠,姑乃乃名叫白無瑕,關你屁事?隻可惜,本來平平淡淡的坐一回渡船,卻又要血染船頭,真是無可奈何。”
劉奎聽了,不禁狂笑不止,說道:“好個伶牙利齒的小妞,老子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血染船頭的,不會是那種血吧?”
白無瑕柳眉倒豎,羞怒道:“很好,自做孽,不可活。你既然要找死,我這就成全你!”說罷,忽地起身,一道清光掠過,然後又坐了下來。
劉奎卻是睜大雙眼,捂住咽喉,咳了幾下,然後倒下,竟然就此送命。隻有謝小峰用神識看得清楚,卻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白無瑕手中一柄小刀劃過了劉奎的咽喉。想必在江湖之上,能避開這一刀的人並不多。
或許白無瑕還不是玄階高手,不過她離這種境界也並不算遠了。
沒想到坐個渡船而已,竟然也能遇到傳說中的玄階高手,謝小峰也是無語了。
撐船的船家看到這般情形,都驚得麵無人色。不過這些人也是人精了,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都是俯首不語,該幹啥幹啥,就像沒看見有人被幹掉了一樣。
白無瑕卻美眉一轉,看著謝小峰,微笑道:“這位公子,你能不能幫小女子一個忙?我瞧著這個黑大漢有些害怕,你可以把他弄走嗎?”
“當然可以,我隻不過一腳就能做到。”謝小峰心想這也不是什麼難題,何況他看著那個什麼黑旋風劉奎,也感覺到十分別扭。
說完,謝小峰當真隻是一腳踢去,便將那劉奎的屍體踢得飛了起來,落入水中。
白無瑕倒是一愣,沒想到這個少年天不怕地不怕的,雖然他踢的隻是一個死人,但也不是一般人敢這樣做的。
“你這人不錯,膽子不小。我要去一個地方,非常危險。你敢不敢跟我去?我隻要你當我的隨從就可以了,事成之後,必有重謝,你願不願意跟我?”
謝小峰搖了搖頭,說道:“對不住,我還有事,沒時間當別人的隨從。”
白無瑕打開一個包裹,裏麵卻有上百兩銀子,微笑道:“隻要你答應我,做我一天的仆人,這些銀子就是你的了。這樣的好事,可是找著燈籠也難找啊。”
謝小峰對銀子也不怎麼在意,正要拒絕,忽然在包裹中看見一條草木的根須,登時眼前一亮,沒有想到,這竟然是回蘇草的根須。解蠱丹中,便有這一味靈藥。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這個包裹裏麵所有的東西都要給我。”謝小峰說道。
“很好,小兄弟,多謝你了。”白無瑕詭異一笑,心想這小子看起來雖然奸似鬼,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小財謎而已。
“那好,我現在就要這個包裹,不然的話,萬一將來你不認賬了,我可沒地方說理去。”謝小峰故意裝做一付呆傻的模樣說道。
白無瑕又好氣又好笑,卻也不怕這小子拿了東西不幹活,便將包裹遞了過去。
謝小峰將包裹背在身上,一付守財奴模樣。
白無瑕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你就是我的仆人了,一切都要聽我的吩咐,知道了麼?”
“好的,但你說過的,隻是一天時間。到了明天,我可不會再跟著你了。”謝小峰很認真地說。
白無瑕看著謝小峰,歎道:“你這小子,當真是人小鬼大,怎麼這麼多鬼心眼?也不知我找你幫忙是對是錯?唉,算了,船快到岸了,你須得聽我的話,照我說的去做,知道了麼?”
謝小峰道:“我拿了你的銀子,自然是說到做到的,姑娘,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說話間,渡船到了岸邊。眾人各自上岸,匆匆離去,就似沒人見到船上曾經出過人命一般。
謝小峰跟著白無瑕身後,果然沒有二話,她上哪裏就跟到哪裏,盡到了一個仆從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