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萱,你還是放不下他啊。”易朵輕輕拉住了我的手靜靜的說,此刻氣氛十分沉重,每一個人包括我自己都知道言渠在我心裏的重要性,即使言渠死了這麼多年我自問還是無法忘記他,而且我們之間還存在著一枚骨血,念渠。
在瑞士時,念渠問我他為什麼沒有爸爸陪著,我隻能忍住心裏的痛苦以及對念渠的愧疚對他說:“你的爸爸是個大英雄,他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消滅這個世界上要害人的壞人,等到念渠想長大了爸爸就回來了。”這是我這一輩子對自己兒子唯一一次撒謊。
我使勁搖搖頭對易朵說:“易朵,你們能明白這些年來我心裏的苦嗎?每當念渠問我爸爸為什麼不在身邊,我隻能以謊言去麵對我兒子,你知道麵對自己兒子真切的目光卻不得不選擇謊言的痛苦嗎?這些年我一直待在國外,並不代表我就會放過安青。她帶給我這麼多痛苦,我絕不會放過她。行了,我走了,念渠在化妝間睡覺,你們記得叫他。”
“等等,”景宇跑到了我身邊,“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搖搖頭拒絕了景宇便一個人離去。
我開著車在黑夜籠罩的城市裏狂奔卻絲毫不能減輕我對言渠的思念,言渠,為什麼,為什麼五年前你舍得離開我和念渠一個人離開?若果當時你要是知道你還有一個兒子,你會不會再多堅持一會兒?
眼淚不由自主留下,我打開了車窗讓夜風吹幹眼淚。言渠啊,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起去瑞士看楓葉的嗎?我等了你五年了,你為什麼還沒回來呢?
“安青,我要你全家償命!”我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盤上,你被判了刑又怎麼樣?我照樣要慢慢要你還回來,你害死了言渠,死一千次都不夠!
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徐安,多半是關於安青女兒的消息。
“喂,董事長,找到安青的女兒了,她現在由安青的母親帶著。”
“好,你搞定她的母親,我馬上開車過來。”
……
“你們是什麼人呐?你們要帶雅兒去哪裏啊?求你們不要傷害我這可憐的外孫女啊。”安青的媽媽拉住了徐安的袖子乞求著。我麵無表情的拽著安雅的衣領看著乞求得聲淚俱下老婦人,而這小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十分煩人。
“夠了!”我大吼了一聲冷冷的看著安青的媽媽,哭什麼?都是你一家的報應,“你有今天全部是因為你生了個好女兒叫安青,你外孫女也是因為有個好媽媽叫安青。”
“蘭萱啊,阿姨知道是我這不爭氣的女兒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是安青已經被判刑了,阿姨求你就放過雅兒吧。雅兒她是無辜的呀!”安青的媽媽又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臂,我毫不留情的甩開她的手衝她怒嗎道:“無辜?什麼是無辜?安青的女兒好歹還有個爸爸,可我孩子的爸爸卻再也回不來了,你他媽這筆債難道就用一個無辜就解決了?!阿姨我告訴您,安青完全是咎由自取,我不會放過她,自然也不會放過您和您的外孫女。不過您放心,這次我隻是帶安雅去見見她的好媽媽。還有,你要是想您就盡管報警去,徐安,走!”
說罷我和徐安帶著安雅上了車,我重重的關上了車門將安青的媽媽拒之門外。
“徐安,直接開車去監獄看安青。”
我坐在副駕駛上冷冷的不說話,而後麵的安雅卻哭個沒完,我不耐煩的嘲她看去:“別哭了!帶你去見你媽媽。”
果然安雅被我冷冷的表情給嚇住了,哭聲也弱了很多,隻是仍有聲聲抽泣穿來,也許是因為安青的原因,原本我是很喜歡小孩子的,可我麵對這個梳著馬尾辮的小女孩沒有好感,隻是同情吧。
“阿……姨,”安雅輕輕的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怎麼?”
安雅怯懦的看著我臉上還掛著眼淚,她用顫抖的聲音問到:“阿……姨,你真的要帶我去見媽媽嗎?”
“嗯。”
“可是,可是外婆說……外婆說我沒有媽媽。”安雅突然這樣說了一句就深深的埋下了頭。我還是歎了口氣,畢竟安雅隻是個小孩子,我和安青之間的恩怨她又怎麼理解的了?
安青啊安青,你看看你造的孽,你間接的害了你自己的親生女兒啊。大家都是做母親的人,你怎麼對你女兒這麼狠?
出於仇人的立場上我不想搭理這個孩子,但出於一個母親的立場上,我確實有幾分可憐這孩子
“好了,別哭了,馬上就可以見到你媽媽了。”我抽了幾張紙遞到後麵,“把眼淚擦擦。”
……
我帶著安雅坐在探詢室的椅子上,看著安青穿著囚服被兩個警察帶了進來,她剃了短發,五年了,看她落魄成這個樣子我隻想笑。一切都是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