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慕容公子,有何緊急要事竟讓公子大駕親臨?”
慕容逸君無奈笑道:“青蓮,今日我親自來接你家小姐。”
青蓮一聽,眉頭緊皺,著急之意湧上心頭:“慕容公子來得正好,我正想問我家小姐上哪兒去了,昨晚她興高采烈地帶著點心小菜出門之後,到現在也沒回來呀!”
慕容逸君也開始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了,不免帶著些著急的情緒:“什麼?你是說她昨晚就出了門,現在不知身處何處?”
見到慕容難得有這樣的反應,青蓮更加慌張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我以為小姐出去辦案了!”
慕容逸君搖搖頭:“她昨晚並沒有出現約好的地點,一整晚都沒有人見過她。”
青蓮一時情急,拉住慕容的袖子,很快又緊張兮兮地鬆開,結結巴巴地問道:“慕、慕容公子,我、我家小姐會、會不會有危險呀?”
慕容逸君眯起眼,思慮著。歐陽千落身上是有些功夫的,若是遇到危險就算打不贏,以她的聰明才智,逃跑應該不是問題。怕就怕在有些心謀不軌的人,趁其之危做出一些早有預謀之事:“青蓮,你待在宅子裏等候,我派些人出去找找,一有消息便通知你。”
同一時間,夜宮。
南宴拱手,語氣平淡地報告:“殿下,千落姑娘在夜宮門口敲門已有半個時辰。”
一個絕美的男子,三千烏絲自然垂落,修長白皙的手指與竹簡形成鮮明對比,楚柏夜輕輕地放下竹簡,漠然道:“讓她進來。”
半刻後,南宴回來,臉上難道帶著疑惑的色彩:“回稟殿下,夜宮的大門開啟後,千落姑娘反而讓我們把門關上。”
楚柏夜沉默了一會兒,才平淡問道:“原因。”
南宴也停頓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怕自己誤解了對方的意思,再回答道:“千落姑娘的原話是‘要把門關上我才能繼續敲’。”
如此沒有邏輯不講道理的人,竟然能混到現在。
楚柏夜似乎已經習慣了不去理會那些無法按照常理解釋的事情:“除此之外還說了什麼?”
南宴艱難地回答道:“兩個字,‘還我’。”
楚柏夜又沉默了,原來那個女人是來跟他要東西的。那塊白玉是鬼麵人贈與的,她卻視之為珍寶。在自己危難、難受的時刻,卻一心隻想到那個鬼麵,甚至寧願向慕容這種與她為交易雙方的人求救,都未曾考慮過他。然而自己好不容易花心思救了她,她居然不多加感激,反而一出口便咄咄逼人。隨後沒多久,竟然還二話不說地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裏!
楚柏夜此刻才清楚,自己在那個女人心中的地位,竟然是那麼淺。換做是任何人,心中都會產生一道不可跨越的坎。
在夜宮伺候之人不可多言,可見楚柏夜眉頭微蹙的模樣,南宴還是鼓起勇氣試探性地問道:“殿下可要親自會麵?”
歐陽千落根本沒有打算要進夜宮的打算,她隻是非要敲那扇門,用來吸引某人的注意。對她來說夜宮不可多進,夜宮裏的舒適會使人頹廢,所以她一直很忌憚這個事實,不希望自己變得習慣那種舒適。可矛盾的是,她隻要一旦得到那種舒適,卻又愉快地去享受。這個女人,沒有原則。
夜宮大門開啟,楚柏夜不像是出來找她的,而是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完全沒朝歐陽千落看一眼,甚至根本無視了她的存在,直徑走開。
歐陽千落快步跟上,張開雙手攔截在楚柏夜麵前,微微昂首,一開口便直接進入主題:“殿下,我的玉佩呢?”
楚柏夜非常不情願地停下腳步,他的聲音依舊低醇如酒,在這日夜交替間顯得更加虛幻,極其沒有耐心地問道:“什麼玉佩?”
歐陽千落再次被那個聲音吸引住,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正題:“白、白色的,上麵有一朵形狀怪異的花,手掌那麼大,很好看的玉佩。前、前幾日掉你宮裏了。”
她說這話時,沒有多少底氣。
一向寡言的楚柏夜難得多問一句:“那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