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姬臨川薄唇被魔尊揉躪得緋紅, 他偏頭似是想躲開, 卻在聽到魔尊的話語時僵了一瞬。

他做夢也想逃離這人的禁錮, 然而魔尊卻將他日日困於魔宮之中, 甚至區區劍鞘之內, 一舉一動皆被掌握, 連逃跑的心思也得按捺住不露分毫, 唯恐其設下更嚴密的禁製。

這座宮殿幽冷而死寂,仿佛沒有其他活物存在,籠罩宮殿的陣法環環相扣, 繁複至極,以他如今的情況,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他需要一個離開宮殿, 現於人前的機會, 唯有如此,方可有一線希望。

而魔尊似乎已料定了他的心思, 提出這般羞辱踐踏他的條件……

“不說話, 便當你答應了。”魔尊微笑道。

“不。”姬臨川閉上雙眼, 指甲已深深陷入掌心, “唯有此事, 絕無可能。”

魔尊笑意收斂, 冷冷盯著他,突然歎道:“你總是如此——明知反抗無用,卻總是要我強行命令你, 這可不好呐。”

……

完事過後, 姬臨川被其隨意扔在寒玉池中。

滾燙的溫泉水將身上的青紫傷痕浸沒,引發火辣辣的刺痛。尤其身後那處被人著重淩虐之地,剛剛結痂的傷口再次崩裂,血液混雜著白濁在水中散開。他的雙腿酸軟,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之地,隻得扶著池壁緩慢調整姿勢,閉上眼睛低低喘息。

口中還殘留著膻腥味道,姬臨川隻覺胃部翻湧,突然側過頭幹嘔幾聲,伸手捂住眼睛,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他內心對魔尊的恨意已升至極點,不僅恨魔尊,恨將他推入此境的小師弟,更恨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他用力深呼吸幾次,方才慢慢平息了沸騰心緒。

並非是不恨了,而是這恨意已被深深印刻在神魂深處,此生再不能忘。

就這樣靜默在溫泉中許久,姬臨川才恢複了些微體力,伸手開始擦拭著這一身不堪的痕跡。他用力之大幾乎骨節泛白,落在傷口上更是極其疼痛,他卻眼也不眨,隻一遍又一遍擦拭身體。

但輪到清理被魔尊揉躪得紅腫不堪那處時,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動作。其實這本用一個清潔術法便可解決,魔尊卻非逼著他親自動手,不過是想借機羞辱他罷了。

……

折騰許久,才算清理幹淨。

他收回手,無力靠坐在寒玉池邊,再不想動彈分毫。

不知泡了多久,直覺魔尊可能已等得不耐煩了,他才拖著疲憊的身體上岸,卻突然想起,魔尊並未給他準備衣物。

不,不是沒有準備,而是壓根兒就沒打算準備。他回想起被困在魔宮這數年,自己在魔尊麵前,竟都是壹絲不掛、毫無尊嚴可言的。

魔尊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做一個人來看待。在魔尊眼裏,他可能是一件物品,亦或一個用以泄欲的玩物,而唯獨不是一個能與其平等對話的人。

姬臨川身體有些發冷,而他的心卻也仿佛墜入了冰窟,凝結成一片深不見底的漠然冷寂。他低頭站於水中,淒冷的月色落在蒼白身體上,顯出近乎虛幻的透明,墨色長發蜿蜒身後,水珠順著背脊流淌,落入水中。

突然,神魂禁製被觸碰,識海中傳來魔尊辨不清喜怒的聲音。

“怎麼洗了這般久,嗯?”

姬臨川麵上露出一絲屈辱,半晌才傳去意念:“……我需要一套衣物。”

魔尊似是沉默了一下,才似笑非笑回道:“我還以為怎麼了,原來是為了這等小事。”

姬臨川沉默不語,手卻已漸漸握緊。

“作為魔劍,本就不需這等外物,三年了,莫非你仍不習慣麼?”魔尊淡淡道。

姬臨川心中陡然怒火升騰。魔尊說的倒是輕巧,這叫他如何習慣?誠然,魔尊從未當他是人看待,但是他卻也從未接受過被人強加的魔器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