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荒獸橫行無忌,毒蟲瘴氣橫斷山穀,有的山崖常有巨獸咆哮,響徹深山。不時風卷殘雲,遮天蓋地,飛過鵬鳥。
這片地域氣候差異極大,範圍也是極其廣闊,每隔一段不遠距離,眼前的景色便會煥然一變,這樣的變化使人很難在這樣的環境生存,無論是食物,醫療,一些必要的物資都將是極大的問題。
但即使這樣,這深山老林裏,還是有那麼一處寧靜的地方,它靠近一條小溪,後麵是一座絕壁,高出遠處的山峰不少,倒是有一個絕佳的視野,那絕壁下,小溪旁的粗大的老樹上,就那麼孤零零的一座小木屋。老樹長得不怎麼茂盛,卻很是堅韌,托起小屋並不苦難。老樹,木屋,溪水,絕壁合成一處世外之景。
小屋裏很安靜,入夜之初,小屋也不見燈火。
不久之後,老樹的一支樹叉上出現一道白影,兩尺不到的樣子,由於夜色還沒有完全籠罩的關係,還能分辨出那白影是一隻如狗如狼的動物。
“吼!”這小巧的家夥興奮地張口一吼,出乎意料,它的聲音竟如洪鍾般震耳欲聾。
老樹搖晃起來,聲音震懾山穀,連小溪中的流水都被震的跳動起來。可見,這白色的小東西不是好惹的家夥。
“小白,又不聽話了!這次可沒有東西吃了!”清脆的聲音如那山泉滴落一般,雖在嗔罵,卻掩飾不了對小白的喜愛。
話音未落便有一個少女出現在小白的旁邊,少女麵容嬌憨可愛,約摸十七八歲,及腰長發用兩條已經泛黑的絲帶束著,幹淨利落,身著棕色毛皮自製的衣褲,但身體大部分皮膚都露了出來,白皙如玉的皮膚,說話時總有兩顆小虎牙閃現,很是俏皮。她身背一張黑木巨弓,腰跨短刀,一副獵人模樣。
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年紀,大都該在父母麵前撒嬌賣萌,享受父母之愛,哪裏會生活在這荒蕪的地方。
小白是一條形似白狼的動物,卻頭頂生有獨角,牙有雙排,閉嘴時溫柔可人,張口時凶惡霸道!而麵對少女的嬌嗔,小白的尾巴不停的搖擺,毛茸茸的耳朵不時的顫抖一下。若是平常,少女肯定會和它嬉戲打鬧一番,而今天卻有不同。
少女的手中再也不是美味的妖獸,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這是很不平常的,這裏除了少女和她不知去向的爺爺,都沒有出現過第三人。
一年前,一頭山嶽般的巨獸路過小溪,眼看小屋將被無情碾壓,最後好在被少女的爺爺引開了,然而,在十裏外傳來巨獸咆哮,幾個呼吸後,便聽不見什麼動靜了。
自那之後,小白就沒有見過少女以外的人了,少女的爺爺更是屍骨都未曾找到。
小白興奮的在粗壯的樹枝間來回蹦噠,一時間忘記了食物的苦惱,眼珠兒直打轉,更何況在這荒山中,怎麼會餓著它
進入木屋內,少女很輕鬆的將手中的男子放在了以前爺爺睡的床上,點燃了油燈,這才看清麵前的男子。
他蹙著眉頭,眼睛似要睜開,卻好似要比舉起一座山嶽還要困難。他有著一頭黑色短發,冷酷的麵龐感覺經曆過無數風雨一樣。他的上衣破碎得幾乎沒有,頸上戴著兩顆吊墜,那是兩個人形飾品,兩個晶瑩剔透的仙女,那晶瑩剔透的飾品旁是心髒,就在那裏,一柄無情的單刃長劍,貫穿胸膛,傷口處有許多淩結的血塊,觸目驚心!
盡管如此,男子依舊呼吸如常,隻是微微弱了些。他的腰上,是一條雕有巨蛟的腰帶,栩栩如生,巨蛟頭部猙獰,獠牙畢露,且頭頂的兩隻尖角似可破天而去,一對蛟眼與整體的黑色不同,是清幽的綠色,而腰帶全身片片墨色的撩起尖角的鱗片層層覆蓋。
小白看了一眼那對清幽眼睛,仿若被一頭深淵凶物盯上,渾身突然一片冰涼,嚇得一屁股摔下床來,半天不敢支聲,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不敢再看。
而男子垂下床來的大拇指立即吸引了目光,準確來說是他大拇指上的黑鐵扳指,上麵刻有許多神秘的線條,似靜似動。男子下身衣物還算完好,雙腳踏著一雙暗黑紫金靴,高貴而沉穩。
少女可沒有小白那麼好奇,她放下身上的東西之後,又準備了一些東西,熱水,刀具,還有一些止血的草藥和不多的布條。
“爺爺果然沒有錯,世界上真的有穿透心髒而不死的人!好厲害!”少女輕言道。
“小白,別鬧!等救活了再玩。一會兒被你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