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菁和碧兒正說著話的功夫,就見前麵的佳麗們圍成一團,似乎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人群中有人低聲驚呼起來。
不知前麵發生了什麼事,孟瑤菁與碧兒飛快的對視一眼,便快步走上前去。碧兒慌神的功夫,就已見孟瑤菁費力撥開前麵的人,低頭,隻見一名佳麗不知道是何緣故,麵色潮紅,倒在地上喘成一團。
女人們嚇的如同受了驚的小雀,擠在一起瞪著眼,嘰嘰喳喳驚慌個沒完。眼看這個佳麗進氣沒有出氣多了,一群女人還是擠在一起大呼小叫,孟瑤菁終於忍無可忍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去叫大夫來。”
這招果然奏效,人群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這樣的事情等召集了滿堂的士大夫,這位妹妹會不會已經……。”一個佳麗怯怯的小聲說道。
“就是,召大夫做什麼用處。”
“我還以為她多有見識,想不到竟然是個呆子。”
孟瑤菁正要發作,那邊陪伴淑妃在池邊喂魚的三個人也聽見不對,匆匆趕來。淑妃隻看了一眼,便吩咐道:“宣禦醫。”
孟瑤菁自覺頭上哄的一聲,大夫,禦醫……。忘了他們在古代實在是分工不同。
小葉也擠進人群,蹲下身去,細細的查看那病發的佳麗。待她看後,神色便凝重了起來,雙眉緊蹙,似乎有些猶豫。小荷緊跟在她身後,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的主子。
葉梓眉下了決心似的咬了咬薄唇,向著淑妃跪地,道:“民女隨家父自幼行醫,這位佳麗患的可能是逆氣,需急救保命,但請娘娘恩準民女救治。”
眾人驚詫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葉梓眉纖瘦的身上。端莊如淑妃,神色不變,不易察覺的一瞥,已經證實此事的不妥。
淑妃淺笑間,問道“你與她同殿待選,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你可知道後果嗎。”言語間輕飄飄的叩打著葉梓眉的脊背。
葉梓眉呼吸間,抿了抿唇,道:“回娘娘,醫者父母心,民女願一力承擔,人命關天,民女絕無兒戲。”
“既如此,你姑且一試吧。”
孟瑤菁就這樣被推到一邊。葉梓眉再次成為了眾人注目之所在。
葉梓眉低頭再次細細查看了病患。倒在地上的佳麗喘的越來越促,臉色呈微紫,胸腹已佝僂成一團。隻見她張口抬肩,雙目圓瞪已突,麵色蒼白,唇甲青紫,汗如雨注,垂死之態,麵目駭人,似是大勢已去。人已經如此,就有膽小的掩了麵,不敢多看一眼。
葉梓眉,道:“將她扶起不可平臥。”
其他人不知道是被葉梓眉的冷靜嚇住了,還是怕那佳麗過病給自己,竟然都沒動。男女授受不親,兩個皇子也並不上前。還是孟瑤菁反映快些,一把扶起她靠在自己身上。
葉梓眉忽又想到什麼似的,道:“懇請娘娘準許民女將她移到最近的宮室去,民女恐怕是花朵的花粉使她喘症突發。”
淑妃並不多問,隻掃了一眼,道“來人,將她移到殷美人的慶和殿中。”
立刻就有宮人上前,抬起那佳麗往慶和殿諾去。
慶和殿的殷美人得了消息,遠遠的便迎了出來。倉促間,淑妃並沒有與她多話,隻一抬手免了殷美人的禮,一行人便匆匆的往內殿去了。
“大家站開些,讓她能好好呼吸。”葉梓眉不怒自威,話音一落,看熱鬧的女人便齊刷刷的散開了一大圈。
“將你們做活計的縫衣針取長的拿來。”小葉對身邊的宮人道。宮人匆匆取來幾根平日裏做活的針,交到葉梓眉的手上。葉梓眉便揀選起能用的,送到眼前來,一一看過。
“這可如何使得。”
“這不是草菅人命嗎,莫不是我們同殿比試她要害人性命。”
淑妃娘娘也覺似有不妥,正當開口之時,小葉已將針在火上炙過幹淨利落的插入這名佳麗大魚際的中間。
不多時,她的喘息竟漸漸平穩,臉色也漸漸回複血色。
眾人皆嘖嘖稱奇不止,是時禦醫也趕到了,淑妃娘娘便吩咐禦醫給佳麗開方調養。
“好孩子,臨陣不亂,頗有天家之威。你是如何救治那名佳麗的?”
“回稟貴妃娘娘,民女所知大魚際乃肺經所行之處,針刺於此可通宣肺氣。能平息喘咳,是故民女針刺此穴,以求保住這位妹妹的命。”葉梓眉答的有理有據,並不驚慌。
“張弛有度,沉穩得宜。你叫什麼名字?”淑妃微笑著不住的點頭。
“回娘娘的話,民女姓葉,閨名梓眉。”葉梓眉臉微微紅潤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平靜。
自從慶和殿一事後,葉梓眉成了淑貴妃娘娘的座上常客。所謂上行下效,就是這天上吹什麼風,地上的草就往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