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怎麼回事?”昭漪無比驚訝。
趙漱玉便道:“一切都要從韓將軍身上那隻玉佩說起。那日我送了韓將軍出來,見他身上落了一隻玉佩,就拿起來給他。誰知他竟然說不是他的,而是你的。並讓我把這塊玉佩送給你。這一幕恰巧讓鴛歌看到,她便恨得直咬牙,不停口地罵你,說你怎麼會配有這樣的福氣!這隻玉佩給你太便宜了你。
我們倆個當時吵了起來。於是便讓鳳儀官聽到了。她是皇後跟前第一人,讓她知道也就等於讓皇後知道。於是娘娘當時便對我變了臉色。以前她待我從來不是這樣。當夜還來審我,說出一些連我想都想不到的話。不僅如此,她還從戚娘娘那裏把鴛歌要了過來,百般地淩辱汙蔑。而你,卻一下子就成了她身邊的公主。你豈不是因我們倆個才發達的麼?”
“原來……這樣。”昭漪好半天才說出一句:“玉兒,我與……不如我與母後說一下,讓她饒了你們。這樣,這樣可好?”
“母後!”趙漱玉放聲大笑:“叫得好不親切!小昭,你果然成了貴族!這就是報應,報應!”趙漱玉仰麵奮力,淚雨奔流,雙眸盡殤。柳絮風吹動細綢的柳絮雨,沾滿她全身每一個華麗錦繡的所在。那鑲著玉珊瑚明珠滾雲的袍袖,隨風飛舞流動,恰似瑰麗如霞的空空舊夢,直落入縹緲無邊的繁雲密海。
“玉兒,不要這樣,我很難過。”昭漪情不自禁地流下熱淚。
“公主,”如檀道:“娘娘有請呢。我們走吧。”昭漪點了點頭。再說話時,一時又不知說什麼才好,隻好轉身離去。
門開,昭漪轉首,卻見那豔麗的身影茫然走動,如同黯然淒涼的飛花魅影。
昭漪走進殿裏,卻見太子劉盈從鳳榻前起來,一身明黃的團龍袍,喜悅地笑著迎上,道:“姐姐來了!”一旁的呂後喝著茶道:“哪裏是姐姐。她沒你大,叫妹妹才好。”
“哦,妹妹!”劉盈過來已經扣住了手,笑道:“我早先就是要叫妹妹的。如今好了,咱們以後兄妹相你,都是一家子人了。我前幾日出關,今日才知道你住在蕊珠宮裏。我開始想著讓你住燕喜殿呢,離我近些,咱們兄妹好說些話。母後也不派人告訴我,一直把這個喜訊瞞了這麼久!”
說著便拉了昭漪走上榻去,一起坐在呂後身邊,親密地叫道:“妹妹請坐。”一麵又拿了桌前金盤裏的果子,遞與昭漪道:“妹妹請吃個荔枝吧,好新鮮的。”一時親密地不知成了什麼才好。弄得昭漪臉色緋紅,很是不好意思起來。
呂後道:“你先略放一放。待我說了正事,你們再說你們的不遲。”於是便道:“今日是寒食。寒食節除宮廷外都要禁火。黃昏的時候,你父王要給重要的臣子傳遞燭火,以示恩寵。各處都已安排好了。傳燭火時,須以宮女侍蠟。
長安城內的燭火自然是手到拈來,你父王早已安排好了人。現隻剩下淮陰候住在長安城邊區地帶。聽說他才從淮安受召搬進長安,有諸多的不適。而由長樂宮到得他的府上須要快馬早起時相趕,到黃昏方能將燭火送到。我跟你父王說了,因為位高權重,功高蓋世,淮陰候的燭火讓你來送。至於侍蠟的,就讓昭漪跟你一起去吧。現在春城各處都是綿綿的飛花,景色好不怡人。你們兄妹出去,透透氣也好,省得這幽深的未央宮把你們圈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