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後的臉便緊下來,而卻仍然安穩不動聲色。戚懿便命道:“陛下在此,把你剛才在外與本宮所說的話,一字不拉地再說一遍。趙漱玉,你是娘娘跟前的貼身使喚,一定不會有半個謊字。”
劉邦坐在上麵有些不解地問道:“這是椒房殿的丫頭嗎?”
“正是。”戚妃笑道:“陛下,您現在隻管聽,就是了。”
趙漱玉便跪下來說道:“奴婢是椒房殿侍候娘娘的。昨日,聽娘娘說昭公主妖氣附身,要去懷聖寺驅邪,便讓奴婢侍候著一同前去。誰知昭公主當天昏厥不醒。主持便派了寺中一幹師傅前來宮中誦經去魔。昨夜,寺裏的人就住在稻香院中。
晚上二更時分,奴婢遵了鳳儀官所命,拿了上好的茶葉送與一嗚師傅夜飲。奴婢走在稻香院牆外時,當時天色昏暗。奴婢忽見有兩頂小轎從院內被人抬著走出,且有雲婉侍在轎旁跟著。奴婢當時非常奇怪,不知轎內所坐何人。這時又從院內急匆匆走出一人,有燈籠照著,奴婢看清是一鳴師傅。隻見一鳴師傅走上前去,拉住雲婉侍低低地說,此事務要做得機密,若讓別人知道,你我所有人等,一概性命不保。所以,你要千萬謹慎……雲婉侍點頭說,師傅放心,此時夜靜,又是皇後娘娘的轎子,且又是眨眼間的功夫,不會有什麼事的。倆個人說完,雲婉侍就匆匆地走了。
奴婢當時是站在拐角的牆內,所以不曾被她們倆人發覺。奴婢又驚又慌,站在那裏停了好大一會兒,才將茶葉送進院裏去。隻是托了院裏的小尼,更不敢當麵去看一鳴師傅一眼。
奴婢身份卑賤,怎敢讚越娘娘的大事,因此小心翼翼,不敢去惹動那些師傅。可是就在剛才,奴婢從禦膳房裏為娘娘端果子出來,忽見假山後那片茂密的樟樹林子裏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青天白日,太陽毒辣辣的,並不似夜間叫人恐駭。奴婢剛才在禦膳房與廚子大哥說笑,心情十分愉快。見了這樣的情景,還以為裏麵是奴婢受傷的小雀呢!因為奴婢平時癡愛小雀,常捉些小雀藏匿在假山洞子裏,用小蟲喂養,以慰寂寥。於是奴婢就悄悄撥開草叢,這時卻把奴婢嚇了一個魂飛魄散。傾刻間便僵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了。”
“你見著了什麼?”戚妃走過來,問道。
“奴婢不敢說。”趙漱玉閃著一點驚恐的靈瞳,無限惶恐。
“有陛下在此為你作主,你怕什麼。”戚妃道。
“奴婢怕說了不到一半,就無有性命可在。”趙漱玉渾身已開始簌動。
“恕你無罪,你隻管大膽講來。”劉邦威嚴。
呂後靜靜地坐著,在這大難即將到來之際,她的臉色則如平靜的兩泓秋潭一般,深不可測。
“是。”趙漱玉不敢抬頭,低低地沉聲說道:“奴婢在那樹後悄悄的一點光亮裏,正看見兩名尼姑對著奴婢……淨手。而奴婢看得清清楚楚,這兩名尼姑分明卻是明明白白的……的……”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