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突然感到眼前的這個房間裏的所有光線都彙聚在這個少年的雙眼處,直接穿過空間的照射在他的內心中,這種感覺像是直接被人扼住咽喉,幾乎無法呼吸了。
得做點什麼,地中海直接按下了桌子上的緊急按鈕,幾個全副武裝的衛兵直接衝進來,槍上的紅外線瞄準器將路黑白覆蓋,毫無疑問接下來狂風暴雨般的子彈會將路黑白打成篩子。
地中海朝著路黑白一指,說道:“這個人極度危險,拿下!”
路黑白笑容更盛,說道:“如果在場的各位珍惜自己的生命的話,就奉勸各位不要這麼做。”
“蹲下,手放在頭上。”
路黑白蹲下身,依舊保持著微笑,士兵們見到路黑白蹲下,當即一擁而上,將路黑白按倒在地。
“這家夥身上肯定有違禁品,給我搜。”
幾個士兵將路黑白按住,想去扯下他身上的兩把刀。
不笑和勿語被拿走,那個地中海抽出不笑,說道:“造型一般,這刀口還不錯。”又抽出勿語。“這刀有點意思,我得拿去好好研究,確定下究竟是什麼材料。”
“別碰我的刀。”
“額嗬,嘴還挺硬,掌嘴!”
幾個士兵揪起路黑白的頭發,其中一個士兵手掄圓了就是一個大耳刮子,聲音清響,震得人耳根子疼。
路黑白還是保持著微笑,一聲不吭,半邊臉高高隆起,讓這個笑容顯得有點滑稽。可怕的殺氣從他的體內散發出來,在場的士兵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下來的,這麼濃烈的殺氣隻在那些殺人無數的武將身上才有。麵對這種人,隻有迎頭痛擊,銼其銳氣,方才不會被殺意所傷,否則待到殺意凝聚,在場人的內心就會崩潰,武將所率領士兵便會勢如破竹,防線一潰千裏。
而那個士兵一巴掌下去,自己的手已經被反震震得微微發顫,就像是打在一塊鐵板上一般,若不是路黑白的臉高高隆起,他當真會以為拍在了鐵板上。
“幹嘛停了,給我使勁打!”地中海又發話了。
長官的命令就是天命,不得不從,老實說地上的這個少年還是真漢子,被打成這樣眼神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微笑也在盡力保持著。那名士兵叫了個人來替換,順便使了個眼神,讓接手的士兵注意點分寸。
耳光聲不絕於耳,另外同路黑白來的人早就嚇得縮在一邊,他們在想是否因為自己曾經當過海盜所以拖累了眼前的少年。
很快那個士兵就知道了自己的決定是多麼正確,接手的士兵才扇了幾下,手上就如同火燒一樣,開始沒事,漸漸的疼痛難忍,強忍著不叫出聲,趕緊叫另一個人上。
不多時間,除了第一個上的那個士兵以外,其他的士兵都覺得手掌如同火燒,好一點的疼得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掉,差點的滿地打滾,路黑白臉上隆起的淤青在那些人的輪番上陣下居然被打消了。他站起身,整理好衣服,仔細的撫平每一條褶皺。
地中海已經被嚇得坐在椅子上,怎麼都站不起來,專業的素養在此時保護著他的身體不至於失禁。他的手顫抖著摸到桌子下麵,那裏有一把槍,此時是他的救命稻草。
“把刀還給我。”路黑白的語氣不帶一點情感,仿佛是機器在說話。毫無疑問,這是他最後會對這個地中海說的話,此時這兩把刀在地中海手裏就像是塊燙手的山芋,無法握持卻舍不得丟。冰冷的刀體似乎有著無形火焰灼燒著他的手。
這個時候,槍摸到了,地中海的心突然穩了,一槍在手,天下我有,一槍將你腦袋崩了,任你是再世的梟雄海參什麼老鳥,沒了頭看你怎麼跳。
“不許動,退後!”
路黑白沒有退後,反而朝著地中海走來,他們之間隻隔了四五米,這麼點距離,對於精通天人合一式的路黑白來說,就像是飯桌上手和碗的距離一樣。
地中海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點,手上的扳機越扣越緊。
這個時候,房間外想起嘈雜的聲音。
“對不起,布萊克先生,您不能進去。”
房門被警衛的身體砸開,路黑白一腳踏在那個警衛的胸口,一隻手拿起嘴上叼著的雪茄,嘴裏噴出煙圈說道:“老子連炎日的皇宮都是來去自如,你個小小的邊境管理局想攔我?”
一聲槍響。
地中海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手上的一用力,子彈出膛。
路黑白側身閃過子彈,一個跨步來到地中海麵前,地中海隻覺得麵前拳風呼嘯,和路黑白的拳頭來了個親密接觸,鼻梁應聲而斷,整張臉幾乎被打凹進去。
不笑和勿語重新回到他的手上,外麵布萊克的親衛隊和邊境管理局的士兵卻都掏出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