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陽春三月,暖暖的春風拂麵,讓人忘卻了深冬的寒冷,好像一切都變得有生機起來。
月餘之後,風亦國六王爺刑傲天終於帶著他的王妃回到了都城。
涾凝早已脫下了沉重冗繁的冬裝,換上了輕巧的絲綢,脖頸間的傷口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留下兩道暗紅的印子好似消不掉了。
“如此行程,下午便可進城,本王先送王妃回府,再進宮麵聖。”刑傲天的聲音有些疲憊,一路上該擔心的事情他都沒有少操心。
“王爺有事便去忙吧,我自己回府也可,無需王爺勞心。”
刑傲天這才睜開眸子望向涾凝,正色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怎可委屈了你?”
“既如此,勞煩王爺了。”涾凝幹脆應承下來,這一路上都沒有好好停歇的時候,幾乎都是晨起趕路,月落才休,她也是疲乏的緊,尤其身邊還一直待著刑傲天。
刑傲天這才滿意的躺回軟塌,如刑傲天預料,不過兩個時辰,隊伍就進了都城風影城,聽到外頭的喧囂,涾凝才感受到一絲真切。
在城中奔馳了不到一個時辰,馬車便有了減緩的跡象,臨近王府,涾凝心下竟有些緊張。終於馬車緩緩落停,隨著車夫輕喝一聲,馬兒揮蹄起落,馬車便停在了王府正門口。
“恭請王爺、王妃!”
外頭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王府的下人,涾凝一動不動,在心裏暗忖。
刑傲天緩緩睜開眸子,眼中一片赤紅,按理說即便是日日趕路他也不會這麼累,看到刑傲天看向自己,涾凝趕忙收回打量的眼神。
刑傲天隻是扯了扯唇角,起身掀簾便下了馬車,“王妃,到了。”
涾凝深吸一口氣,上前掀開簾子,光線刺眼,涾凝不得眯起了水眸,看到伸在自己身前的手,涾凝猶疑了一下還是放了上去。
刑傲天輕輕一拉,另一隻手上前將涾凝環抱下馬車,涾凝這才站定,鬆開了刑傲天的手,不想刑傲天反手將涾凝的手握的更緊了些。
“王府的管家錢伯,以後有事直接找他便可。”
刑傲天吩咐了一聲,涾凝便抬頭望去,果然是滿頭白發的老者,莫名就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涾凝微微然,“以後就有勞錢伯了。”
錢伯堆起笑意,躬身道,“王妃客氣了,是老奴的福分,王爺王妃快進府吧。”
刑傲天牽著涾凝跨步走進去,涾凝環視一圈,收回視線。兩側幾位福身迎接的奴姬眼神也不是太友善,地上鋪著的大紅地毯也太過惹眼,涾凝隻想趕忙回屋一個人休息休息。
刑傲天如他自己所言,果然親自將涾凝送到了她的院落——金蘭苑。
送到院落門口,感覺到刑傲天有些鬆手的跡象,涾凝便趕緊抽出柔荑,福身行禮,“王爺還有事要忙,臣妾便不留王爺了。”
刑傲天將手負於背後,心中了然,“錢伯你去準備一些膳食,準備些對王妃口味的,王妃剛來,這邊的膳食定是吃不慣。”
“老奴知道了。”
“你且好好休息,我晚上再回來陪你。”
刑傲天說完轉身離開了,看著刑傲天風塵仆仆的身影,涾凝心底竟滋生出一股感動來,若是真心實意的這般琴瑟和鳴,那方才那一番情話該是如何動聽呢!
山璟國界內。
“王妃,王妃,您不能進去。”
“滾開!”許娉婷一腳踹了上去,“砰”一聲踹開了木門,怒氣衝衝的走進屋內。
身側的小太監爬起來繼續上前阻攔,“王妃王妃,您不能進去,王爺有旨”
“你出去守著吧。”
聞人子墨低沉的聲音自裏頭傳來,那小太監這才扶著胸口出去。
許娉婷怒氣更甚,日日聽著這清冷的聲音她都快瘋了,愈想便愈是生氣,拎起裙擺幾步跨到聞人子墨的書桌前,許娉婷便怒道,“聞人子墨,你這是何意?”
“王妃還有些規矩教養嗎?當本王的命令都是空話嗎?若再有下次,本王就不客氣了,出去!”聞人子墨怒斥卻頭也不抬。
許娉婷怒火中天,“哐啷”一聲將書桌上的東西都撣到了地上,“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的不客氣,你是要將我休了還是要將我殺了啊?”
手中還握著狼毫,聞人子墨抬頭,眸中的厭惡顯而易見,“你以為我會不舍得嗎?”
“不敢!”許娉婷瘋狂的大叫,“我看你聞人子墨哪敢,你信不信我馬上就進宮麵聖找你皇姐,你信不信我一封書信寫到璃國去,皇上就出兵攻打你山璟國!”
聞人子墨將手中的狼毫擱置在筆架上,好整以暇的望著對麵幾近瘋狂的許娉婷,冷哼一聲,“你以為你許娉婷是誰?你以為你父親還是當朝宰相,你姐姐是當朝皇後嗎?你……莫不是以為你與涾凝能同熱日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