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的涾凝聽著襲陌的聲音心裏暖暖的,襲陌一向溫文爾雅,如此粗鄙的語言若不是自己親耳聽到,怕是很難相信那是出自襲陌的口,約莫郝師兄也被嚇了一跳吧。
“果然越是平日裏正經的人越不是東西。”郝師兄看了看馬車,轉身追上了襲陌繼續嚷嚷,“你說你平日裏看上去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原來也是有七情六欲的麼。”
襲陌不搭理他,郝師兄繼續道“原來你也是如此近女色的嗎?”
“自然。”
襲陌出口兩字差點沒讓郝師兄噴出來,郝師兄還準備說什麼,隻見襲陌蹙眉正色正看著不遠處,郝師兄一同投去視線,是一位前線回來的士兵,身上滿是血傷,表情也不是大好。
“這……不會前線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襲陌淡淡的瞧了一眼,拿著準備好的早膳往回走,“我也不能料事如神,事情不是我在參與,我並不知曉。”
“那,我去看看吧。”
“隨你。”
郝師兄看著襲陌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往主營帳的方向走去。
主營帳裏,那滿身血傷的士兵正拖著一口氣稟告,前麵的話沒聽到,不過大致的內容就是前線張堯領兵中了敵人的埋伏,傷亡慘重,希望古軒洛帶援兵前去增援。
郝師兄在門口聽,門口的侍衛也沒有阻攔,倒是主位上一直愁眉不展的古軒洛看到了在門口徘徊的郝師兄。
“郝師兄,你且進來聽吧。”
眾將士聽罷,紛紛往門口看去,郝師兄嘿嘿笑著有些不好意思,抓耳撓腮的進了營帳。
那士兵稟告的也差不多了,古軒洛讓人領著去軍醫那裏,“眾將士可有何想法,大可暢所欲言。”
“啟稟王上,微臣認為該及時帶兵增援,張堯一旦出事怕是會影響軍心。”
“你此言差矣,王上,老臣認為此事還有待商榷,若是貿然前往中了敵軍另一個埋伏可如何是好?”
“現下也不知道前線到底是何情況,張堯身處何地,是否能等得及援軍支援。”
“是啊,是啊,這可如何是好。”
幾乎都是廢話,古軒洛沒有震怒,臉色卻已極為難看,“郝師兄可有什麼好的提議?”
“這個……呃,我也不是襲陌,我不懂這些行兵布陣打仗的事情,我也就是看看出了什麼事,我也……”
郝師兄的聲音越來越小,其中一名將士忍不住道,“軍師呢,軍師就如此放任不管了嗎?”
另一名將士聽了忍不住嗆聲,“軍師不是已然卸任了嗎,若軍師還在,張堯又豈會帶兵中了敵軍的埋伏。”
“就是啊,軍師在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等事。”
“此言甚是,軍師……”
古軒洛沉沉的歎了口氣,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一無是處。
“郝師兄,襲陌在哪裏?”
“在……在涾凝馬車上。”
“好。”
郝師兄看著古軒洛欲語不語的模樣,又道,“我先去尋他,讓他來找你?還是……你去找他?”
“我去吧!”
“好好。”郝師兄說著先行一步離開。
馬車簾子掀開,窗戶也打開著,涾凝說要透透氣,襲陌倒是覺得不好,總是覺得太過寒涼對她身子不好。
涾凝笑言自己還沒有那麼脆弱,兩人正嬉笑之際,郝師兄又不合時宜的出現了,說實話,郝師兄真的有股想戳瞎自己雙眼的衝動……
“襲陌!襲陌!”
襲陌不耐煩的探頭望去,“找我何事?”
“不是我找你,是古軒洛找你,方才那個士兵你看到了吧,說是張堯在前線落到敵軍埋伏了,生死一線了讓他出兵增援。”
襲陌不在意道,“他自己的子民,那他出兵增援就好了,何需來找我?”
“這不是人家拿不定主意嗎,所以才來問問你,怕中了另外一個圈套麼。”郝師兄倒是說的通俗易懂,仿似方才那些將士的擔心都是自己的見解一般。
襲陌冷哼,“你倒是熱心腸,那你去增援,反正中了埋伏也無所謂!”
郝師兄還沒說話,身後涾凝倒是先忍不住了,“師父,好歹是一條船上的人,如今戰況如此你還是責無旁貸的。”
“我辭去軍師一職,早已無任何職責,若是看你的麵子上,我且可以去看看。”
襲陌說完,便跳下了馬車。
一旁的郝師兄看的忍不住戲謔,“有一個成語叫什麼,見色忘義,形容你正正好。”
襲陌一言不發,轉身要回馬車,郝師兄趕忙上去拉住,“我不說了不說了,古軒洛就在那邊,我可是誇下海口的,你別讓我太沒麵子了。”
郝師兄一再求饒,襲陌這才走向不遠處踟躕的古軒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