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太陽爬上天際,掃去了連日來的陰霾,不過個把時辰,壓在樹梢上的皚皚白雪終究抵不過開始慢慢融化了。
“姑姑,您臉色不好。”曲兒端著糕點進內殿,看到涾凝臉色有些蒼白。
“咳咳……咳咳。”涾凝輕咳了幾聲,不在意道,“無妨的,約莫是昨日沐浴受了風寒,過幾日便好了。”
“萬不可大意,雲公公可是囑咐過了,說是姑姑有什麼不舒服的,奴婢可以去請太醫的。”曲兒說的好不得意。
涾凝忍不住望去,看著曲兒那張形色在臉的稚嫩,“不用了,你多燒一些熱茶便好了,我自己的身子我是有數的。”
“若是姑姑下午還是不舒服,奴婢再去請太醫可好。”
涾凝難得軟下聲音,“好。”
曲兒歡喜的不得了,站在一旁看涾凝刺繡,還不時發出驚歎,“看不出姑姑手藝這般好,若是這小衣服以後穿在小皇子身上,定然是可愛至極的。”
涾凝手下一頓,“這……小衣服?你說我繡的這是衣服嗎?”
“姑姑繡的不是衣服,不過姑姑繡的這個織錦的布樣是要繡在將來出生的小皇子身上的,這是山璟國的習俗。”
涾凝淡淡的笑笑,“是麼。”還說自己不在乎嗎,這些都要她親手來繡,皇家子嗣的事情又豈是他說不在乎就可以不在乎的。
曲兒和涾凝一站一座在暖日下取著暖,還沒一會兒就聽到門口又傳來聲音。
涾凝頭都沒抬,“你去看看又是誰?”
“是。”
不過一會兒,曲兒就小跑著回來了,“啟稟姑姑,是德妃派來的人,說是邀姑姑去亭心一見。”
德妃?涾凝印象中並沒有這個人,“德妃是誰?”
曲兒附到涾凝耳畔道,“這個德妃說來也是個神奇的人物,是皇上從璃國帶回來的。”
璃國?涾凝這才抬頭望向殿外的宮女,難道是許娉婷?
“皇上那時候去璃國做質子,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側妃,雖然多年來一無所出,但是還是被封為了四妃之一德妃!”
“許娉婷?”
曲兒睜大了眼睛,連忙對著涾凝做了個小聲的動作,“姑姑可不能這麼大聲,那個德妃不是什麼好惹的主,萬不可被她的婢女聽到了。”
“是嗎?”涾凝毫不在意,“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會會她好了。”
“姑姑真的不用再想想?”
“她是德妃,我不過是個宮女,我有拒絕的餘地?”
曲兒聽罷,悲傷的搖頭,“好像並沒有。”
“那就是了,去把我的披風拿來,我本就染了風寒。”
“是。”
許娉婷竟然敢在聞人子墨眼皮子底下找她,看來背後定然是有人撐腰的,她可不覺得許娉婷在山璟國能有什麼地位是聞人子墨給的,約莫也都是那個一心要除掉她的聞人雪嬈給的。
想來若是她這次就算是巧然避過了,許娉婷也是不會放棄的,倒不如主動應戰看看這個沒腦子的酒精能做出什麼事情來。順道也可以看看聞人雪嬈敢當著聞人子墨的麵做到何種地步。
禦花園亭心,幾乎要位於禦花園人工湖的中心位置,長長的走廊隔絕了許多外界的救援,倒是個敘舊情的好地方。
涾凝一路觀察著,隻有一條長長額走廊通向亭心,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外麵巡視的侍衛根本就趕不及過去,所以即便出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什麼人能看到。
這個許娉婷看來是要對自己下手了,不過她不知道自己會武功嗎?
想著這些的檔子,涾凝和曲兒已經走到了靠近亭心的位置。
亭心是一個兩層高的小樓,裝飾甚是豪華,冬日裏的亭心並不是小聚的好地方。
涾凝攏了攏披風,背後的銀發隨風飄揚,絲毫沒有任何掩飾之意。
還未跨進亭心,就聽到二樓傳來一陣嬌柔的聲音,“喲,許久不見,這還是本宮認識的故人嗎?”
涾凝臉色依舊,緩緩邁步上去,身後的曲兒卻是身子一顫,與德妃是故人,那說明這姑姑也是璃國人了……
走上二樓,寒風愈加大了,也虧的許娉婷不怕冷的穿了這麼件袒胸露ru的衣服。
涾凝瞄了一眼,一言不發,站到裏熏爐近一點的地方,染了風寒,她很是怕冷。
許娉婷看著涾凝身後飛揚毫不遮掩的銀發,冷冷道,“你那頭妖發怎的竟然還不藏起來?”
“礙你眼了?”涾凝淡淡。
“對,本宮看了礙眼極了,趕緊給本宮遮起來,不祥之物。”
涾凝瞥了一眼,申請依舊淡然,“我就礙你的眼了如何,不祥也是不祥的你,這些日子你最好小心一些。”
“你!”許娉婷看不慣涾凝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如今的自己身份可是比她尊貴多了,“大膽奴婢,見到本宮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