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你們這凶神惡煞的是要幹啥啊。”
一輛出租車上,司機師傅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不少,打了個哆嗦,無奈的問道。
“啊?有嗎?嗬嗬嗬嗬。”夏玉冰聞言,冷笑一聲,極強的穿透力讓司機冷到了骨子裏。
“沒事,師傅,您隻管跟著前麵那輛車就好了。”王凡聞言,收起了臉上的冰冷,恢複了屌絲青年的模樣,笑道。
司機聞言,鬆了口氣,話匣子又打開了。
“誒,你們是不是什麼臥底?”
“告訴你們,我可接過不少警察。”
“和我透露透露,前麵那個犯啥事了。”
“不會是殺人了吧。”
“我看你們幾個也挺年輕啊,這麼小就出來幹這個?”
“……”
“誒,怎麼又冷了點……”
“誒誒誒,別動手啊,我握著方向盤呢!”
“帝都的司機似乎都是話嘮。”夏玉雲看著一臉無語的夏玉冰,心中暗道。
……
到了一家醫院的門口,兩輛出租車先後停了下來。
而坐在最前麵的李任風遲遲沒有下車,王凡四人見狀,納悶的走了過去。
“怎麼還不下來?”王凡敲了敲車門,無奈的問道。
“沒有錢。”李任風目光轉向別的地方,答道。
“我不給你十塊嗎?”王凡翻了個白眼,納悶的說道。
司機聞言,指了指計價器。
王凡順著手指看過去,隻見一個醒目的數字,如一把尖刀狠狠的戳著他的內心。
11塊錢。
“你連一塊錢都沒有?!”王凡有些震驚的說道,無論再怎麼無能的人,也不會到這種地步吧!
李任風低了低頭,沒有回答王凡的問題,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王凡無奈的又給了司機一塊錢,才把李任風帶下了車。
夏玉雲三人站在後麵,看著李任風的表情越發的不善,這可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啊,活到這種地步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過看著李任風那一直低著的頭,夏玉雲三人心中的怒火卻消了幾分。
中國有句話叫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句話放在李任風身上不是那麼的合適,但也足以說明夏玉雲幾人的心情,活成這樣了,不是很可憐嗎?
但是可憐也分好幾種,有些人可憐是因為外因,有些人可憐卻是自己的不進取,對於後者,再多的可憐最後也會變為冷漠。
“走吧。”王凡深吸了口氣,拍了拍李任風的肩膀,說道。
李任風聞言,依舊一語不發,低沉著頭,走在最前麵,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看著李任風的背影,王凡心中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恐懼,自己絕對不要成為這樣的人,自己絕對不要成為自己痛恨厭惡的人。
有時候轉變是在一瞬間,有時候卻是日積月累的結果,沒人天生是可恨的,也沒人願意去變成令人憎惡的人。那些我們討厭的人,在年輕的時候也告訴過自己,以後要做一個好人,但是過了多少年,等他再次審視自己時,他們已經變了,這是多麼淒涼的一種境遇,這是多麼無助的一種情緒,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曾經最痛恨的模樣出現在自己身上,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