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君從後院的楊樹下麵走了出來,跟隨在他身後的,還有那位不是經常露麵,時時隱居深宮的二皇子段磊。
看起來月隱君過來這裏,也隻是是順道拜訪罷了,那一身戎裝尚未來得及脫下。
在月隱君身後的段磊,自打小時候,便是經常懼寒,即便陽春時節的天氣這麼好了,仍然改不了裝貌,還是裹著冬天才能穿上身的厚重狐裘,再配上那一張古井無波的長臉,整個人的氣質,便是愈加的讓人感覺不可侵犯。
“蕉兒這張嘴,回去得罰。”月憐君低頭揉了揉自己小徒弟的腦袋,佯怒道,“還有你,怎麼能自己胡亂的隨便瞎跑呢,你給我說說,這次是不是又是一個人甩了侍衛,然後翻牆出去的?”
“哪有那麼辛苦……”
莫愁無辜地舉手。
段磊清淡接話道:“當然很辛苦。每每出一趟門,都得提前把整個營的暗衛撒出去,時時注意著公主的安危,還不得叫她察覺分毫。”
“不過確實有成效。如今京中已經沒有什麼人膽敢近公主十步之內了。”
段磊輕描淡寫地補充道。
莫愁回想起每每外出與什麼人有過接觸,那些人若主動與她做些什麼,隨後總會莫名消失,待再見時,就是全身包紮嚴實,一副淒風苦雨的樣子躲著她,初初她還以為這些人是惹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所以在肉體和精神上都有了不小的創傷,現在看來好像還有一些隱情,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所以每次出門總能遇到的那些被打的人……”
段磊坦然道:“他們有事行事是太過風聲鶴唳了一些。”
莫愁單純幼小的心靈有些小不安的顫動了一下,突然覺得對那些有些不好意思。
隱在華清宮宮外樹上,統管暗衛的少年校尉聽著眾人的議論,得意地將手枕在頭下,心道:多虧了老子我英明神武,處事臨危不懼,要是有什麼人敢對公主起了什麼不好的心思,老子非要他跪著喊爸爸。
月隱君抬頭撇了一眼,瞧見了樹上微微的抖動,段磊隨他的目光望去,已經看到了結果了,對著下麵的人說道:“去宮裏麵叫一個郎中過來。”
“啊?”莫愁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不知所措。
莫愁說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那個在樹上還洋洋自得的年輕人,隨著哢嚓一聲脆響,連同幾片新綠的樹葉,齊齊掉落下來。
紅牆那邊傳來了少年痛苦的怒嚎:“是哪個混蛋,竟然敢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