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是嚇唬我們的,肯定不敢真的動手!”
寧海苦澀地笑了笑,說道。
被人逼到這個份上,還真是他一直順風順水的人生中的第一次。而這次又與破廟裏的那次不同,他甚至不能跑出去跟他們拚命。
師兄已經昏迷不醒,他若是再出了什麼意外,就真得隻能依靠月憐君一個人了。
這些天的經曆,已經讓他明白了為了完成任務達到目的,有時候也要能屈能伸,不能逞匹夫之勇的道理。
“不要啊,我不想死啊!”
躲在桌子底下的客棧夥計嚇得哭嚎起來,往大門的方向爬了過去,想要打開大門放外邊的人進來。
寧海不待夥計挨到門板,出手點住了他的穴道,使之無法動彈。其他幾個夥計來誤以為同伴被殺了,嚇得抱頭大哭,卻是再也不敢挪動半步。
在死亡麵前,是人都會畏懼退縮。
開門也是死,不開門也是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但是,能晚點死總還是要好一些。
“這個客棧就是小人的命啊!小人全家老小十幾口人還是這些夥計全都指著它討生活,燒了它我們全都得餓死!”
客棧掌櫃亦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跪在月憐君他們的麵前,飽經風霜的臉上老淚縱橫,不住地磕頭哀求。
“求求你們就按他們說的做,把他們要的人交出去。求求你們……”
見狀,月憐君忙矮下身去攙扶無辜受到牽連的掌櫃,對方卻死活不肯起身。
“掌櫃的別害怕,我們不會讓外邊那些人燒了客棧的,我跟你保證。”
於心不忍的月憐君語氣堅定地說道。又勸掌櫃等人找地方躲好,以免被誤傷。
雖然,她的心裏並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保全這個客棧,又能保護南衣母子。
她不似寧海一般篤定對方會因為投鼠忌器不敢真的放火。若是換作她,亦會借著放火製造混亂把客棧裏的人逼出來。
“小爺就不信你們真敢放火!”
寧海猛地站起了身,隔著厚實的門板朝外邊大喊道。
“你們要是敢放火,我就先殺了他。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活著回去見主子!”
他似是豁出去了一般,連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也說出口了。聽得月憐君和白青都目瞪口呆,用看瘋子一般的眼神望著他。
“點火!”
門外的人聽了卻無動於衷,似是根本不相信他會這麼做一般,隻傳回來了兩個字。
“那個,他們在往牆角堆柴。”
白青站在桌子上透過窗戶孔向外窺望,再看了一眼,就從桌子跳了下來發了瘋一般往二樓跑去。
“起火了,他們把柴堆燒著了!”
此時他腦海裏浮現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找二樓客房裏的白月光。發生了危險要先到月兒的身邊去!
至於要如何帶著月兒逃離起火的客棧,他還來不及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