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晟遠遠就看到顧繼臣帶著周萍在方牧恩麵前耀武揚威，他皺皺眉頭，不動聲色地將人群中的話題轉移到了顧氏集團上麵。
雖然陸氏集團近日來股價大跌，和Me集團的鬥爭也進行得如火如荼，看似損失不小。但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傳承了數百年的陸家實力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所以圈子裏的人都跟隨著陸琛晟的意思開始討論顧氏集團的事情，除了極個別巴著顧繼臣上位的小家族，很多自詡家門清貴的家族是不屑與顧繼臣為伍的。
“不過是一個靠著女人上位，又做出了些忘恩負義事情的小人罷了，不值一提。”說話的是圈子裏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沈斯芸的舅舅陳老是多年的好友，高傲如陸琛晟，在他麵前也得自稱晚輩。
因為有了這位老人的一錘定音，原本看到顧氏集團的人也紛紛開始重新考慮日後對待顧氏集團的態度了。
隻有陸琛晟似笑非笑地說：“顧氏集團底子還是好的。”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自然聽出了陸琛晟話中的意思。顧氏的底子可不就是原來的方家，方家雖然不若陸家那般鼎盛，但是也是和陸家鬥了幾十年的老冤家了。
沒想到陸琛晟寧可替世仇背書，也不願意與顧繼臣為伍。
這段對話隻在小圈子內小範圍的流傳，並沒有傳到顧繼臣的耳朵裏。他正為了顧氏集團源源不斷的訂單而自鳴得意，幸好他撐到了最後關頭，要不然現在還不知道怎樣欲哭無淚呢。
因為訂單太過龐大，顧氏集團已經吃不下了，而顧繼臣又舍不得把到嘴的肉再吐出來給別人，索性咬咬牙以地皮為抵押向銀行申請了貸款。
由於顧氏集團形勢一片大好，所以銀行很爽快地放了大筆款項，利息也不算高，唯一的要求就是到期立即還款不得逾期。
自信滿滿的顧繼臣從來就沒有想到逾期的事兒，二話不說就簽了合同，當天下午一億五千萬的資金就到了顧氏集團的賬上。
整個顧氏集團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缺少管理人才的顧繼臣甚至將挖角的目標投向了陸氏集團。
其實陸氏集團有陸琛晟坐鎮，遠遠沒有外界想象的那樣慌亂，更多的是刻意表現出來給外人看的。
麵對顧繼臣的不斷叫囂，陸琛晟選擇了無視。
而顧繼臣叫了兩句過了把嘴癮之後就忙著悶聲賺大錢了，被眼前的利益衝昏頭腦的顧繼臣發現訂單越來越少、利潤越來越薄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廠房已經基本擴建完工，機器設備以及人才配備全部到位。
訂單沒了。
顧繼臣開始並不驚慌，他十分了解國內的市場，東家沒有西家有，可能不能賺大錢但是也不可能餓死人。
可是當財政赤字越來越大的時候，他的心開始發急了。
原本哭著喊著求著他要做訂單卻被他嫌棄利潤低的老板們已經找到了下家，而被他視為重點合作對象的企業也紛紛違約。
雖然有一些違約金，但是對現在負債累累的顧氏集團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滾！”在又一次被周萍奚落之後，顧繼臣終於爆發了，他狠狠地將桌子上所有東西都掃到地上、砸到周萍身上。
周萍還是第一次被顧繼臣“忤逆”，她有些害怕，強撐了一會兒唾罵一聲“沒出息”就跺跺腳逃走了。
顧繼臣頹然地捂住腦袋，他有些後悔之前的頭腦發熱。如果說之前他申請破產還能落下一些身價的話，現在銀行的貸款足以讓他傾家蕩產、負債累累。
而在陸氏集團，卻有人已經提前打開了慶祝的香檳。
威廉悠閑地坐在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和方牧恩談笑風生，哪裏有半分鬧僵了的樣子。
陸琛晟看著方牧恩巧笑嫣然的樣子，也不願意掃了她的好心情，冷冷地看了威廉一眼不再說話。
兩家集團假裝鬧翻，是威廉和陸琛晟早就商量好的計劃。他們怎麼會甘心讓顧繼臣有機會甩掉顧氏集團這個沉重的包袱悠閑地做個富家翁呢。
正如陸琛鈺所說，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這次的戰役中，不僅讓顧繼臣背負了上億的銀行巨債，陸琛晟更是趁著人心惶惶的時候低價收回了很大一部分散落在外的股票。
這讓他在陸氏集團中的話語權更加穩固了。
“隻是委屈了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