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葛霖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尷尬地揉著鼻子。
剛才從他身邊走過的一對情侶, 手裏捧著包裝精美的鮮花, 濃鬱的花香鑽入葛霖的鼻子。店家可能還在鮮花上灑了一點香水, 這兩個味道結合在一起, 導致葛霖失控地打噴嚏。
看著街上一對對的小情侶, 葛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今天好像是平安夜。
去年十二月，葛霖正忙著考博物館的講解員資格證書，整天待在家裏背誦, 也沒機會出門。再說聖誕節這個東西吧，不是跟家人過，就是跟情人過, 以前的葛霖兩個都沒有, 所以聖誕節對他來說，就是個全城堵車日。
“這麼說的話, 好像要買點東西回去做禮物。”
葛霖自言自語, 他搓了搓手。
首都的冬天很冷, 比青省冷得多。
不過這裏的冷是幹冷, 葛霖穿了一件厚羽絨服, 又戴上了帽子與圍巾, 身上立刻暖和起來。他在街上隨便逛了一圈，實在想不到該買什麼，眼看要到時間了, 這才走進一家寵物美容店。
十分鍾後, 葛霖抱著一隻心滿意足的黑貓出了店。
“客人慢走。”店員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看著葛霖遠去的背影，幾個美容助理小聲議論起來。
“這人真奇怪，也不帶寵物外出包裏，貓就往衣服裏一塞，不怕被撓嗎？”
“你不知道，他家的貓特別乖。”一個美容師笑哈哈地說，“雖然很霸道，看起來也很傲嬌，但是在貓裏麵簡直是乖寶寶，幾乎不撓人的。這貓特別聰明，它還會點人服務。剛才你們不是看到了嗎，它主人抱著，貓用爪子拍了拍我的肩，這是指名讓我來幹活。以前店裏有個小林，總喜歡熬夜打遊戲，工作不太認真。貓很嫌棄他……你看，這是我拍的照片，都能當做表情包用。”
眾人伸頭一看，照片上的黑貓一臉的不高興。
黑貓的腦袋微微抬起，坐得很直，就像國王在俯視他的臣民。
“噗！”
這表情包的配字一定是“拿開你的爪子”“你不配碰到朕的毛”。
美容師又提供了幾張照片，包括黑貓冷傲地看著其他貓撥弄店裏玩具的照片，不屑地看著寵物店推薦的貓罐頭。偶爾滿意地眯起眼睛，用爪子搭住工作人員的手臂，眼神非常到位地表示著“繼續，不要停”的意思。
“哈哈哈，這隻貓的戲也太足了。”眾人樂得不行。
第一次看到這種渾身是戲的貓。
剛才店裏很忙，大家沒有注意到，現在紛紛表示如果以後這位客人再來，一定要好好觀察。
換了兩年前，這樣的貓肯定會引動轟動，視頻還能在網上小火一把。自從白沙灘事件發生後，誰家的貓貓狗狗要是沒個特異之處，都不好意思出來顯擺。
“比起變成沙發那麼大的貓，我還是更喜歡這樣乖巧聰明的貓。”一個美容助理抱著手機不肯放手，直到把照片傳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因為是客人的貓，沒經過允許，照片不好發布到網上，隻能私藏。
有個男性美容師覺得那隻叫嘉弗艾的貓並不是乖巧，隻是足夠聰明，知道這裏是寵物美容院，是過來享受梳毛刷牙清洗服務的。如果這裏是寵物診所，恐怕就不一樣了。不過他看到店裏的姑娘興奮交談的模樣，想了想還是沒把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