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古西萊文字的人還有一個伊德,研究組也通知了他。
葛霖有一年沒有見過伊德了,生活越來越平常,關於西萊大陸的記憶已經成為過去,隻有偶爾才會想到曾經的朋友,曾經見過的風景。
從天而降的箱子,又喚回了這些感情。
伊羅卡握住葛霖的手,以不容拒絕的強勢姿態,搶走了葛霖手裏的電吹風。
“狄希斯?”
“你有心事,就不要為嘉弗艾吹毛了。”伊羅卡接手了哄貓睡覺的重任。
嘉弗艾正覺得葛霖的動作不到位,又因為這個人是葛霖,它忍耐著沒有一爪子拍過去,現在換成主人,它立刻不客氣地把腦袋抵到伊羅卡懷裏蹭了幾下。
他們進門就脫了外套,伊羅卡現在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衣,沾了水之後,被暖黃色的燈光照得格外曖昧,站在他身後的葛霖能清晰地看到伊羅卡後背的肌理,隨著肩胛骨突起的線條流暢到腰部,再往下就被長褲擋住了。
居然不是低腰褲……
葛霖抬起頭,勉強拉住了自己的心猿意馬。
葛霖默默地拽了一下自己身上厚厚的線衫,以及穿在牛仔褲裏的秋褲。
比起一般人,葛霖算是身體很好了,一陣寒風吹過來,他絕對不是瑟瑟發抖的那個。可是伊羅卡呢,戰神根本不在乎天氣冷還是熱!他可以在零下二十度或者二十度穿同一套衣服。
冬天時穿的外套很厚,不是為了防風,而是伊羅卡不讓自己看起來跟別人差太多。
——這還是因為葛霖的提醒。
葛霖最初提出不能穿太少,地球人受不了嚴寒的時候,通過電視與電腦學習地球常識的伊羅卡驚訝地給葛霖找出了一堆娛樂新聞的照片。
裏麵的明星,一個比一個穿得少。
甚至有大雪紛飛的時候,走紅地毯隻穿了一件抹胸長裙的女演員。
葛霖氣弱地表示,那不是正常現象。
這個誤會很好解釋,多看一些生活照片跟反映現實的電影就行了。當然了,還要撇除冬天下河遊泳的俄羅斯人。正是因為這些戰鬥民族的存在,導致伊羅卡錯誤地以為地球跟西萊大陸一樣,有的人冬天可以光膀子,有的人隻能裹得嚴嚴實實。
這跟實力高低無關,前者可能是冰係武者,後者可能是魔法師。
雪時季的時候,不同裝扮的人在街上迎麵遇到,根本不會為對方的衣著感到驚訝,因為太常見了。葛霖不得不糾正伊羅卡,換了在地球,這樣打扮的兩個人可能互相在心裏覺得對方是傻瓜。
說起來,因為不需要考慮衣服的厚薄問題,那種很好看但是不保暖的冬衣,以及很不錯但是不涼快的衣服,葛霖就毫無顧忌地買買買。
阻止錢包受損的防線又少了一條,葛霖很心塞。
伊羅卡自己也有錢,但葛霖就是控製不住給情人買衣服的手。
再買下去,家裏第三個大衣櫃都要裝滿了!葛霖糾結地撓了撓頭,決定在有錢買新房子之前,還是要控製一下自己這個愛好。
“我能有什麼心事,安默思送來的木板很有趣,科維爾與龍的故事都快被他寫成了段子,他肯定在旁邊默默看了很多年的戲。”葛霖懶洋洋地半靠在床上。
伊羅卡把吹幹的貓丟到床上,嘉弗艾輕巧地落穩了,然後挑剔地翻了半天枕頭,最後勉勉強強地選擇了主人的外套,鑽進去就開始打哈欠。
伊羅卡走到葛霖身邊,手臂微微用力,葛霖本能地一個翻身,結果動作不夠快,生生被壓著後背按趴在了床上。
“退步了。”
“誰說的?”葛霖猛地發力,一個標準的掙脫動作,成功地退到了床沿。
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自己的羊毛衫沒了,褲子也掛在腰上。
“去洗澡。”
某人拍了拍葛霖的屁股。
葛霖:……
考官假公濟私,乘機脫學員的衣服!
“站著不動?是想跟嘉弗艾一樣,讓我幫你洗澡?行了,我知道了。”
“胡說……”葛霖漲紅了臉,他跟嘉弗艾完全不一樣好吧!
可是他反抗無效,就這樣被伊羅卡推進了浴室。
黑貓半睜著眼睛,看到主人的影子跟葛霖的影子重疊成了一個。嘉弗艾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然後浴室的門就被重重地關上了。
葛霖被身後的手臂勒得死死的,他不敢亂動,唯恐身上又少了幾件衣服。雖然冬□□服穿得多,但也經不起幾下折騰的。
輕柔的吻落在額角,葛霖聽到耳邊傳來情人的低語聲。
“你的心事,跟我有關?”
“……隻是忽然感覺到了你在西格羅睡一覺起來,什麼都變了的滋味。”葛霖失落地說,時間帶著珍貴的回憶,遙遙遠去,隻留下自己一個人站在塵世的浪濤之中。
伊羅卡鬆開手讓葛霖靠在自己肩上,他摸著柔軟的頭發,輕聲說:“你還有我,我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