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陰魂飛散,一個長舌鬼,麵目猙獰,身軀透明起來,在天空雷雨中拖著一條赤紅色的長舌頭,向我衝來。
但是那長舌鬼一衝到我麵前,就被一股無形的障礙衝散開來,根本無法近身。
我拍拍韓雪言那埋在我肩膀上的小腦袋,故作輕鬆說道:“好了,起來吧,我們走下來了。”
韓雪言雙臂依舊緊緊的抱著我的脖子,整個身軀都像是八爪魚一樣勾在我身上,這麼一說,她才放鬆下來。
聽聞雷雨聲,聞那冷風冷雨,雨水滴撒在她的臉上,她才紅著臉下來了,站在地上整理衣服,露出那羞赫的紅顏,連忙戴上了麵具。
看著漫天飛舞的陰魂,讓韓雪言都為之一驚,這可謂是百鬼亂舞,老的一輩人或許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數量的陰魂,震驚也是情理之中。
而我的爺爺和父親就碰到過,但那不過是一座亂葬崗,這都被走過去了,所以這些陰鬼,我也覺得沒有那麼可怕了。
“陰魂的數量太多了,恐怕難以處理完。”韓雪言說道。
我點了點頭道:“這場陰雨奪走了太多人的性命,不管是借魂還是殺人,不久後黑白無常就會上來帶走一批,剩下陽壽未盡的自由崔府君動筆歸魂。”
“那豈不是沒有我們的事情了?說不定黑白無常上來順便把那個魔鬼收了。”
我搖頭道:“如果黑白無常願意牽扯因果天命,那必定是願意去收了這個魔鬼,但是他們乃地府之人,不方便牽扯如此。”
我疏鬆了一下筋骨,拿出一卷紗布,將那魔刀牢牢的綁在手上。
“被蛇咬的?!”韓雪言看見腳上那一個個血洞,關心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將刀橫貼在腿上,然後慢慢推動,魔刀有幾種效用:驅鬼陰邪、避鬼陰邪。
如果沒有錯的話,腳踝的幾個傷口處的都會流出汙血,那是就是毒蛇的毒素和陰氣了。
隨後簡單的包紮一下,提著刀便要和她往外麵走去。
那雨水不斷的下著,冰冷異常,將頭發和衣服都直接打濕掉,其中有著陰氣,大人被淋到了都不免要發一個高燒,更加遑論小孩子了。
但是我們確實不怕,隻見韓雪言手持朱紅色小律令,一輪紅光從她身邊散發出來,衣袖無風自動,不像是被水給打濕了一樣,看起來輕靈飄逸而浩氣蕩蕩,一舉一動都牽動心弦,卻生不出任何一點邪念。
這便是韓家法門,有狴犴神獸為守。
我則沒有什麼能力,陰雨在我麵前也和普通雨水一樣,夏天,正好給我降降溫,大山出來的孩子,哪一個不是小時候最喜歡在下大雨的時候跑出去玩的?
天空大量的陰魂朝著我們飛來,有長舌鬼,也就是吊死鬼,也有的陰魂手拿著一截腸子一樣的東西,在半空中甩著,朝我們拉扯來。
我一看,這鬼可不是什麼新生的陰魂,而是附近路上一隻被車從身子中間碾壓過去的亡魂。
舉刀直接劈了過去,把那腸子給劈斷掉。
四周響蕩著陰魂的嘶吼聲,又似野獸咆哮,每一個陰魂都麵目猙獰,不是雙眼血紅便是雪白,其中黑色的裂紋般的東西在蔓延,各個都是尖嘴獠牙,犬牙縱橫,直往我們這裏吹陰風,要把我們的陽火吹滅。
但是我們二人的陽火如何吹的滅?
韓雪言身前五個小令懸浮,以金木水火土的方式排列而開,那小令和以往的不同,以往的律令都是桃木做成的,這則是以一種非金非木的東西做成的,上麵寫著:殺、判、生、押、釋。五個奇型大字。
身上的氣勢更加攀升,浩氣一身,開始狙殺小鬼。
我也不能落下,那叢林中有兩個‘老朋友’還等著我們呢。
一個老朋友為那一日小巷子中的鬼物,一個是當日在停屍房中放掉的那個半屍,當日沒有了解的孽緣,今日通通了解。
陰鬼飛散,化作黑霧衝向我而來,我舉刀便是直接斬下。
夜遊神不是神,卻擁有著神才能使用的權利:輪回。
死在這把刀下的陰魂,便是通通下地獄,讓下麵的地獄小鬼教他們下一世如何做人!
隻見這小鬼是為難不了我們,前方的那一片警察局門口的空地上忽然清出了一塊空地,上麵停放的自行車、摩托車被一股劇烈陰風刮到一旁去。
頓時無數個幽綠燈籠出現,懸浮在半空中,隨那風雨飄蕩,著實詭異至極。
我凝眸一看,是要來一個小頭頭了!
叮囑韓雪言不要鬆懈,自己跳進去看。
我一進去,身邊的景物挪移變幻,雨水都沒有了,腳下踩的不是水泥,而是黃土,形成一塊四四方方的‘擂台’。
為什麼說是擂台呢?因為這黃土中央,用血水寫了一個大大的擂字!
我就站在中央,身邊忽然出現了一頭頭奇型鬼怪。
比外麵的那些陰魂更加可怖,又的宛如行屍,身上散發惡臭,帶著瘟疫和病毒,血、肉、骨頭混合在一起露在外麵,可以看見那顆還在跳動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