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像我看你,我們在彼此眼中生長,隻有並蒂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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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國,京都
德陵公墓
深秋的夜風帶著蕭瑟涼意陣陣襲來。
跪在堅硬而溫涼如水的墓地晶石地板,沐佳抹了把涼涼發紅,眼淚不停往下掉的眼角。
藍牙耳機傳來本地電台標準播音員的播報,“被譽為京都娛樂行業最傑出領先人物的沈清淑女士,於前天上午9時37分因為急性胃炎,而正式被宣布死亡,下午便以史上最快速度火葬;
二十年前登報揚言與沈清淑永久脫離父女關係的‘娛樂之父’沈當家沈卓立,以九百多萬的天價迅速買下德陵公墓最昂貴的萬壽陵,作為小女兒離世的棲身之所,沈清淑和其丈夫放棄所有繼承權,今日上午,銀-河-賭-場現任CEO徐沉決定十月底公證上市……”
咚咚咚……墓地不知哪處的古鍾傳來沉悶的鍾聲,驚醒了淚流滿麵的她。
沐佳看了眼女表,揉了揉因為長時間跪地而發麻酸痛的膝蓋和小腿,提起一旁的背包往公墓出口而去。
走在空無一人,略顯陰森的公墓區。
篤篤篤,羊羔皮靴觸地的清脆聲音略有節奏,夾雜著呼呼的秋風往四處飄散開去。
“媽咪,女兒還是回來太晚,對不起,對不起……”心底那股極度的悲愴剛來。
幾下跑動更急促的腳步聲在身後不遠響起,打了個激靈,她捏緊手指下意識伸往背包內拿電擊槍。
“小姐,這時候怎麽一個人還來拜祭,我們這裏都關門了。”
身後的是個年約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從那塊掛著已經發舊的工作牌可知是這裏的守墓人。
她自己是杯弓蛇影了,心下一鬆,沐佳的手頓時收了回來,眨了眨酸澀發痛的眼睛,“不好意思,我太久沒來了,這趟過來得有些急,剛才是從後院的小側門過來,那守門伯伯說九點前離開都可以拜祭,馬上就離開,大叔您這是要巡園?”
“對對,我們輪班都要巡園,姑娘家一個人很危險,你以後還是早點來拜祭,一個人不要三更半夜在這裏瞎晃,快離開,我送你出去。”
“謝謝。”
兩人到了小側門,守門的那位爺爺要她再登記自己姓名,拜祭哪一位死者。
沐佳掏出些錢分別塞到他們手裏去,“大叔,伯伯,花束和香燭我都沒帶過來拜祭,不登記的話應該沒人知道,不過要是有人問起能不能不要提,我隻是來看位遠房親戚阿姨,她家人很不喜歡我,要是他們知道後,我以後都不能來看望她老人家了,你們好心幫個忙可以嗎?”
“好吧,不用登記了,你快走快走。”守門的數了數便把那些錢往褲兜塞,揮手。
守墓的看著她遠去背影,推了把同事,不安壓著嗓子,“哎,守門光,剛才見她是從萬壽陵園區西北方向那邊墓碑出來,那幾塊墓地都非富即貴,平時過去拜祭的人都要詳細記錄和告知,這樣不登記不好吧,以後被人知道了我們就不好說話。”
“那又怎麽樣,這裏好幾千塊,要人家在人名冊簽個名還是拿了這些錢當沒這回事,傻的都會選後麵這個,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趕緊回去巡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