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當張千從睡夢中醒過來,看到屋子裏站著的美男子時,簡直驚呆了。
他推搡著楚謹的肩膀,讓他起來看,楚謹起來一瞧,看到少年粉嫩的樣貌,驚悚了。
“這是,這是哪位?”
張千翻個白眼:“你不是說是你家小叔嗎?”
楚謹頓時睡意全退:“看那樣子看那年紀,像嗎?”
“你覺得呢?”
楚謹難得聳肩:“主要看氣質。”
張千頓時掀桌:“靠!你特麼看看清楚,這是氣質能解釋的問題嗎?”
楚謹穿好衣服懶得搭理他:“反正我隻認氣質。”
張千:“......”再也無法和蛇精病交流了,氣質什麼鬼?能改變一個人的樣貌嗎?
好氣哦!
穿好衣服之後,楚謹走到了少年的身邊,眼神在少年的側臉上停頓了片刻,才施施然的笑了,“我叫楚謹,不知你是哪位?”
少年纖長的身形轉過來,跟他對視一眼,薄薄的唇角跟玫瑰花瓣似地,動了一下。
“白夜。”
果然......
楚謹麵不改色,壓下來心裏的疑問,準備旁敲側擊:“昨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不然
“”怎麼會從女的突然就變成男的了?
他還能接受,但是蘇璃怎麼接受的了?
蘇璃:“......”
既然知道我接受不了,為什麼還要騙我,你們這些人渣!
“沒有。”
白夜淡淡的回眸,並不多說話。
楚謹呆了一下,“那你,你為什麼?”
“不為什麼。”白夜轉身,不再看他一眼,徑直的從他身邊穿過去,“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是因為蘇璃發現了嗎?”
白夜眼神一冷:“不關你的事。”
楚謹頓住:“可是你之前裝成女孩子騙她,她應該生氣了,你不怕?”
“怕什麼?”
“她不會理你的。”
“嗬!”白夜不予理會他的言辭,打開門就要出去。
“雲襲!”
楚謹在他身後擲地有聲的喚出這個名字,眼神落在白夜的身上一動不動。
想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然而他失望了。
白夜的動作沒有一絲凝固,拉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楚謹失望的坐在床上,“你到底想幹什麼?”
但是那個應該聽到這句話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就說吧。”
張千在一邊翻起來,用被子裹住他的腦袋,“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白夜,那就是個騙人感情的人渣!”
人渣......
楚謹把被子從腦袋上拿下來,“你才人渣。”
張千:“......”
就在兩人無聲的對視之間,屋門忽然被打開了。
一道纖瘦的身影出現在門前,兩人齊齊看過去,對上女孩子淡淡的微笑。
“快起來,飯做好了。”
張千趕緊應了一聲,反腳踢了一下楚謹:“快點吧,非人渣!”
楚謹:“......”
客廳的桌子上難得出現了不是牛奶麵包一樣的早餐。
由於昨夜的事,蘇璃幾乎睡不著,早上起來的很早,竟然在廚房裏包了包子,熬了海鮮湯。
等三個人做到桌子前,蘇璃十分善解人意的給一人盛了一碗湯。
簡單的動作,看的張千膽戰心驚:蘇璃這個敗家玩意兒什麼時候給人盛過湯了?今天太陽打西邊起?
楚謹手抖了一下,趕緊把頭埋在了湯碗裏不爬起來,隻是心裏把白夜教育了個千萬遍。讓你突然女變男讓你不好好藏著性別,現在掉馬甲了吧?活該!
倒是事件的兩位主人公十分坦然,大大方方的在桌子上大快朵頤放佛昨天晚上什麼事都沒發生。
兢兢戰戰的吃過了早餐。
四個人收拾好之後就下樓繼續前進。
等車子開出小城的時候,空氣裏忽然傳來肅殺的味道。
最先察覺的是白夜,緊接著是阿寶。
張千不得不和其他人通了信,四人皆以為是路上行走的喪屍,全都警戒起來,等到車子開了不久,經過一片小樹林的時候,那肅殺的味道便是否能濃鬱了。
白夜不得不輕聲提醒:“殺氣很熟悉,應該是之前遇到過的。”
蘇璃眉頭微動:“什麼時候?”
“應該是前日夜半。”
前日夜半......
也就是說之前在村莊的那天晚上?
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一夜之間就追上了他們的腳步,甚至還潛伏在半路,準備甕中捉鱉?
“你之前說不是野獸,也不是喪屍?”
“嗯。”
“那究竟是什麼?”
蘇璃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難道是什麼怪物不成?”
在阿寶確定是不明生物之後,張千回頭:“需要換路嗎?”
“既然都已經纏上來了,倒不如衝上去。”楚謹幹脆利落的下結論:“與其讓它們糾纏不休,還不如一次了結。”
張千瞪他一眼,不同意他的餿主意:“一次了結倒是好,怕就怕一次了結不了還把命丟了。”
楚謹被他懟的氣結:“怕什麼,打不過,先讓他們吃我好了。”
張千:“......”
“好了。”蘇璃遲疑了一下,“我總覺得這一次不簡單,與其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不如以身試險,一探究竟。”
張千別別嘴:“好吧。”
蘇璃看他悶悶的樣子,揚眉一笑:“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既然都已經感覺到了殺氣,但是卻並沒有確定真正的東西是什麼,想來也是埋伏在樹林裏的,我們需要做的是......”
稀薄的陽光淡淡的灑在崎嶇的道路上,沿著一陣微冷的風,一輛改裝過後的路虎從道路上遠遠的以最快的速度狠狠地衝樹林邊衝過來,車速極快,風馳電閃,頃刻間就到了樹林邊緣,遠遠看過去,車窗是微微打開的,車前做了兩個黑衣青年,青年皆是正襟危坐,一個專心致誌的開車,一個一本正經的看著路的前方,似乎在觀察四周是否會出現危險,兩人配合的極好。
車後座上,隔著反光的車窗可以隱約看到車子裏也是有兩人,一個纖瘦,一個修長,兩個排排坐著,頭碰觸在一起,看不清楚動作,似乎在說著什麼。
車子開過,驚風卷起無數沙礫,直至到了樹林裏。
那是一片已經被紅雨腐蝕過的白楊林,枝葉皆以腐壞,重重的腐朽味自樹林中傳來,沿著車窗向外看過去,隻能感覺到無盡壓抑,除了枯木什麼也看不到。
直到車子飛速的開到樹林的正中央時,寂靜的幾乎聽不到風聲的樹林裏突然傳來了一陣淡淡的摩挲聲,在車輪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鋪天蓋地的卷來。
放眼看過去,竟是赤色的滿目藤蔓,那些藤蔓自樹林裏傾巢而出,洶湧澎湃如同海浪的侵襲過來,瞬間就製成一張巨大的赤色大網攔在了路中央。
車已經來不及刹住,隻能像是自投羅網的獵物陷入路中的桎梏。
當路虎一頭開進藤蔓的包裹區域,無數的藤蔓就像是嗅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腥氣,一窩蜂的擁過來,用龐大的藤蔓狠狠地纏繞在車輪,車身上,將整輛車子纏了個幹淨。
讓裏麵的人插翅難飛!
等到束縛了車子之後,那些藤蔓放佛聽到了什麼命令,有迅速彙聚成一股,對著車窗狠狠地撞過來,似乎想要一擊即碎車窗,拖出委以在車裏的獵物。
靈活的藤蔓從車窗的縫隙裏伸進去,迅速的纏住那連個黑衣青年的那一刻,空氣裏忽然傳來一道厲喝:“等等,不許動!”
藤蔓頓時停下了動作,靜靜的匍匐著不敢再有任何意圖。
原本荒無人煙的樹林裏,忽然走出來一道身穿灰麻色風衣的中年男人,男人身體健碩,眉鋒目厲,一張嚴肅的國字臉上全都是身居高位的凜然。
他從樹林裏走出來,如同末日的王者一般,踩在滿地的藤蔓上,身後,三五幾步就到了路虎前麵,他的身後跟了幾個身穿軍裝的男人,皆是手持步槍,全副武裝之人,他們跟著中年男人一直走到車前才拿著槍四處巡邏,很忌憚周圍的生物。
中年男人毫不猶豫的走到車前伸手扯掉了那些將車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藤蔓,藤蔓的斷枝被扔了一地,一滴一滴的鮮血從藤蔓斷裂的地方流出來,男人麵不改色的繼續動作著,直到可以看到車子裏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