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之二(1 / 3)

就在這時,門“吱”一聲被人推開。

碎步走進來的是一個婷婷玉立的青衣少女,一進屋就掩著嘴笑。

王三娘臉色變了:“朱珍,大路你不走,偏走到老娘這兒來了,你活膩了罷。”

朱珍故意板著臉,正色道:“我是受你丈夫委托,來此捉奸的。”說到“捉奸”兩個字,朱珍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別得意,老娘並不在乎你的毒。”王三娘哼了一聲:“小秋還在老娘手裏。”

朱珍吐了吐舌頭:“這種臭男人你也要?”

小秋聽得直冒苦水,這女人在馬車裏說他是大笨蛋,現在又說他是臭男人――為什麼每次遇到美麗的女人頭就要變大?

“專吃小孩,不吃大人的王三娘。”朱珍瞟了一下小秋:“看來應當改成一切通吃王三娘了!”

王三娘冷哼了一聲,顯得有恃無恐,她知道朱珍的目標是小秋,隻要小秋在她手裏,朱珍用毒必然會投鼠忌器。

朱珍象看出了王三娘的心思:“你是不是在前麵鎮子王老實的店鋪裏買了一支蠟燭?”

王三娘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桌幾上正燃燒的蠟燭,鼻子裏哼了一聲:“別唬我,蠟燭怎麼可能有毒?”

“蠟燭本身當然沒有毒。”朱珍解釋:“王老實其實一點都不老實,他隻不過在蠟燭裏加了一點點東西而已。”

“什麼東西?”

“七星草。”

七星草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草,人一旦中了它的毒,會全身痱爛而死。

“蠟燭一燃燒,毒性就會揮發出來,”朱珍悠然道:“一切通吃的王三娘看來又要改成一切不吃王三娘了。”

王三娘臉色有些變了,手一抓,就扣住了小秋的咽喉,厲聲道:“快拿解藥來!”

“本小姐不拿!”

“如果你不拿解藥,老娘立刻殺了小秋!”

朱珍笑吟吟地看著小秋道:“這種大色狼,早就該殺了,免得貽害人間。”

――小秋差點成了唐僧肉,現在又成了貽害人間的大色狼。他的咽喉被抓住,聲音還能發一點出來,他笑了笑――笑得比哭還難聽。

王三娘順手就給了小秋一耳光,罵道:“虧你還能笑得出來。”

“胡老板和四爺把你看得這麼重,”朱珍有點惋惜:“依我看還不是一條又笨又蠢的大色狼。”

語音未落,門外一人“嘿”了一聲,應道:“不錯,不錯,地地道道一條又笨又蠢的大色狼!”

聲落,門裂,一條龐然大物從裂開的門中走進來――是一條又高又壯的黃牛,牛背上橫著一個小小的牧童,正是吹《夕陽簫鼓》的那位。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小秋就是被這位牧童簫聲所引,來到這個又好客又美麗的“杏花村”。

巨大的房間,巨大的澡盆,現在又多了一條巨大的黃牛。

這個小小的牧童是不是沒有發肓?可他為什麼會有喉結?牧童手一拋,一樣東西從他手裏拋在地上,骨碌碌地在在上滾了幾圈,是一個人頭,鎮子上王老實的人頭。

朱珍一見牧童進來,瞳孔裏立刻露出一種無比厭惡、恐懼的神色,仿佛看到的是一條毒蛇。

王三娘臉現喜色:“你知道他是誰?”邊說邊討好地看著牧童:“他是老娘的情夫。”言語間透出幾分炫耀。

朱珍不屑地“啐”了一口。

“以前是,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牧童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許沒有表情就是最可怕的表情。

王三娘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幾乎不敢信自己的耳朵,好象沒做成情人而不可得是一件讓人受不了的事。

“你為什麼不早下手殺了小秋?”牧童道:“你可知道後果?”

王三娘顯然知道後果,從臉上的恐懼就知道了,不過她內心還有幾分僥幸,她畢竟曾給了牧童許多生理上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