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輕煙散入五侯家
“大白天的你在做什麼?別人看見不好。”純低聲求小秋別這樣:“我們說會話,好嗎?”
“我想要你。”
“不行的。”一向溫良恭儉的純變得很堅決:“我要叫人了。”
小秋也不好意思強迫,隻好悻悻地鬆開手:“好吧,我們就說一會話。”
純如釋重負,忙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個長條石凳說:“我們到那裏坐一會。”言畢,率先走了過去,小秋無奈,隻好跟了過去。
石凳四周沒有較高的建築和樹木,從別處都可以看到這裏,一覽無遺,小秋再想使壞就沒有機會了。想到離開之後再也不能得到純,小秋很是鬱悶。
純坐得離小秋遠遠的,幾乎坐到長條石凳的盡頭處。女人真是奇怪,曾經可以放縱地和你做愛,也曾經對你說喜歡你,一轉眼卻可以堅決地拒絕你,仿佛沒有任何理由,所以人們常說女人心海底針。
其實,純看到小秋真麵目的時候內心就起了波瀾。
小秋無比剛毅、充滿自信活力的臉給了純全新的感受和衝擊,一股暖流瞬間從胸口流向腹部,差點讓她情難自禁,盡管她曾經完整地容納過小秋,可是,當時小秋還是她丈夫的模樣,至少還有和丈夫做愛的樣子,也至少情有可原。
現在的小秋卻和她丈夫完全是兩個人。
再和小秋做愛是不是算紅杏出牆?如果不是,那麼原來的做愛又算什麼?
純自己都無法回答,之所以立刻把小秋叫出屋子,是怕自己控製不住漸漸升起的欲望,丈夫負了重傷,前途渺茫,是人生最低潮最危險的時候。她不想再做對不起丈夫的事情,如果再做,她實在沒有理由說服自己,也實在沒有臉去麵對丈夫的一往情深。
小秋心裏何嚐不能理解純的苦衷,這也是他不忍心強迫純的重要原因。
“鬆莊”最痛苦的人就是鄒鬆。
鄒鬆此刻正躺在床上,萬念俱灰、痛不欲生。他的肩筋已經被挑斷,即使醫好之後,也形同廢人。如果說肉體的痛苦還可以忍受,但是,純和小秋的關係卻是鄒鬆永遠都無法忍受的。
所有的恥辱、所有的忍耐、所有的艱辛,仿佛都一夜付之流水,失敗的打擊是巨大的,他活著還有多少意義?難道是為了看小秋和妻子藕斷絲連?還是為了等有一天鄒夕鋒派人來殺他?
鄒鬆真的不想活了,他想到了自盡。一個人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卻可以決定自己的死亡。他希望自己能夠死得有尊嚴。
――生既無趣,何懼死亡?一劍吻喉,了卻塵世。
他感到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兒子盼盼。盼盼還那麼小,他死以後,兒子怎麼辦?可是,他又如何能活著去麵對純?純高潮時的反應他最清楚,一想到純在小秋身下的婉轉呻吟,鄒鬆就恨得咬牙切齒。
沒有一個男人會心甘情願戴一頂綠帽子。如果上天給鄒鬆一次機會,他一定會親手將劍刺進小秋的胸膛。
過去幾天純幾乎一刻不離地細心照料著他,鄒鬆想自盡也一直沒有機會,今天,純出去了那麼久還沒有回來,機會來了。
鄒鬆在床上艱難地移動,用嘴咬開了床頭的一個紅木暗??,床頭立刻出現了一個小匣。匣裏有一個很小的青花瓷瓶,裏麵裝的就是致命的毒藥鶴頂紅。
這小瓶鶴頂紅就是鄒鬆一直以來悄悄為自己準備的,在萬不得已時使用的東西。裏麵的量並不多,卻足夠他們一家三口吃下去。鄒鬆沒有勇氣給純吃,更不想盼盼吃,妻子也是實屬無奈、情有可原,他不忍心再去傷害妻子。他隻希望兒子能長大成人,從此不再卷入江湖恩怨,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
江湖險惡,富貴如雲,如果沒有出生在富豪之家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