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國
暮色微垂,曜王府的書房裏,位高權重的堂堂曜王墨子息正襟危坐於案前,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殘陽的餘暉不遺餘力地透過鏤花窗縫投影在他的身上,淡薄而清雅,讓人的心緒也不由添了幾分清靜祥和。
可——是!王爺卻一點清靜祥和的感覺也沒有,相反,他最近,很頭疼!
曜王墨子息在天辰國那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何況身為當今少皇帝唯一在京城任職的皇叔,輔佐尚還年少的皇帝,肩上責任自然重大。
那麼,是那些繁重的國事令他頭疼?
不不不,那些對在朝堂運籌帷幄多年的王爺來說都不算事,如今讓他頭疼的,卻是他那個娶進門近一年有餘的王妃!
話說這曜王妃淩妙衣自小在宮中長大,是先帝親封的郡主,半年前由太後做主將她賜婚給了王爺,原本也算得上是個溫柔得體的大家閨秀,夫妻二人雖無甚感情,卻也相敬如賓,相安無事。
誰知,自從兩個月前王妃大病一場醒來後,卻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完全變了一個人。還變得天翻地覆讓人難以招架,三天兩頭的就弄得王爺頭昏腦漲。
之前兩人之間像千年寒冰一樣“凍人”的氣氛瞬間被打破,名震天下的冰山臉王爺不動如山的威嚴也被她攪得七零八亂。
這不,才消停沒兩天,小廝像是放鞭炮一樣的驚喊聲大老遠就劈裏啪啦的炸開了來:“王爺!王爺!不好啦!王妃她,她又闖禍了!”
墨子息默默合上書籍,維持著麵上的不動如山,兩個月來,這樣的“騷擾”已經是家常便飯,他也算是漸漸習慣了。
“這次是打了古董還是燒了廚房?”還好前些日子他已經命人將自己最喜歡那幾件古玩都藏好了,應該不會落到她手裏吧。
“哦,不不不!王爺,這次啥也沒弄壞!”小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舞足蹈的為王妃解釋起來:“過幾日就是王爺的生辰了,王妃說她要親自為王爺操辦,然後就帶著大家夥一起準備。”
原來就要到他的生辰了,他倒是沒想起來,以前常年在邊關帶兵打仗,哪還想得起生辰這回事,這兩年回了京城的生辰也無非就是大擺筵席,宴請朝臣,千篇一律得甚沒意思,今年她又能整出什麼古怪呢?倒讓他隱隱的有些期待。
“王妃說現在已入秋了,府裏蕭條冷清得很,她要弄得喜慶一些,哦,對了,王爺,您真該去看看,王妃把院子弄得好漂亮啊,還有......”
“七寶,說重點。”墨子息單手撐住前額,打斷他的滔滔不絕。
要不怎麼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府裏這些下人跟著王妃這些日子,也被帶得一張嘴就口若懸河,一說話就東南西北東拉西扯個沒完。
這名叫七寶的小廝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哦!稟告王爺,王妃她親自爬上樹去掛燈籠,現在掛在樹上下不來了,她讓小的來喊王爺您去救她。”
看著王爺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七寶連忙跪倒,臉都快貼在了地上,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王爺,您就救救王妃吧!”
墨子息嘴角微微抽了抽,敢情他們都當他是鐵血主子,不管王妃的死活呢?算了,跟這些忠心耿耿又單純耿直的下人多說也無益。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無可奈何的隨著七寶,來到了“事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