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絡從幾個女先生中走出來,身後的一個女先生欲攔住她,公絡擺擺手示意沒事。
“來人,把她給本小姐抓起來!”
“我看你們誰敢!”
人未到,聲先至,洛言漪穿著她慣用的紫色衣衫,深紫色的齊胸襦裙,淡紫色的深衣,紫羅蘭的披帛,衣上暗轉流動的銀白色錦繡流紋,頭上隻簡單地挽了一個高稚髻,左右各插了一支紫色的玉質流蘇小釵。
高髻上隻有兩個金珍珠小網扣,一串玉珠飾鬆敬隨意地纏在發間,在額前墜下一串流蘇。
不同的是一麵金珍珠麵珠遮住了她眼下的容顏。
墨瑾諾看著眼前的人,與她同樣一身紫衣用的是白國最名貴的軟煙羅,而她的紫色衣衫用的卻隻是絲影羅,雖然不是凡品,但終不及軟煙羅名貴。
她隻是用簡單的發飾,雖然名貴但是她墨瑾諾的首飾更是貴重,她是護國公府的嫡小姐,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孤女。
墨瑾諾梳著垂雲髻,兩鬢金絲玉珠傾雲珠釵在發髻上垂下,額頭上戴著玉簪花串碧玉珠鈿花,額前金絲碧晶玉珠密金珠流蘇額飾,垂到眉心處,兩縷青絲垂在前麵。
墨瑾諾自負美貌才情,心中既有些驕傲,又閃過一絲嫉恨。
其實墨瑾諾長得的確很美的,通身的華貴,眼角彎眉,有著貴族淑女的華貴之氣。
但是當她看著這個三年未見的慕容悆沁(就是洛言漪,在墨瑾諾眼中隻知道她是慕容悆沁),沒有華貴珠寶的襯托,沒有優越的身份家世,而身上也早已散去了三年前的稚氣,並且舉止行動之間通著一份優雅、從容,眼中一片平靜的時候。
這種平靜從容在她眼中看來卻是不屑,她的一雙美目中滿是嫉妒。
是的,是嫉妒,在慕容悆沁的麵前,她的靈秀之氣比之她的雍容淡然卻顯得小家子氣了。
明明她才是金尊玉貴的護國公府千金,是家中的至寶,淩王的堂妹,可是在慕容悆沁的麵前她卻生生地低了這個孤女一頭。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淩王府拿人,又是誰給你的權力闖入這茗湘閣!”
漪兒冰冷帶著寒氣的話讓墨瑾諾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人,散發出不可拒絕的強者之勢,身後想要上前拿人的侍衛官差也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墨瑾諾的氣勢也不輸人,“是本小姐,淩王府可容不得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公絡的弟弟如今還是待罪之身,公府也在幽禁當中,作為公家的女兒雖然她已經出嫁了但是還是公家的一份子不是,若是公家有罪,那麼她也難逃罪責!”
我倒要看看你,慕容悆沁要如何保下她。
“況且,前幾日京兆尹前去林陽拿人,”墨瑾諾有意地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嘲諷之色,“若不是慕容大小姐拿著淩王府當擋箭牌,如今公絡還不知道在哪呢!”
墨瑾諾的挑釁並沒有如她所料想的一般,洛言漪的眼中連一絲波瀾都沒有起,反而冷眼看著自己,麵對如此冷漠寒冷的眸子,讓她不由得想起了淩王堂兄的影子,讓墨瑾諾不由得有些心慌。
洛言漪冷冷地掃過眼前的人,最後定在墨瑾諾的身上,“那又和你,護國公府的、表、小姐,有什麼關係?”
洛言漪毫不掩飾她眼中的不屑和輕蔑,仿若在她麵前站著的人不過是一個挑梁小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