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醫生,肖醫生!”隊長上前試圖拉開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有消防官兵聞聲跑了過來,終於,將壓在石土裏麵的人給救了出來,傷者臉上都是血跡和深色的土,可是依稀可辨,傷者是個男人。
肖厲川的手在抖,眉眼在抖,甚至連深埋在體表下的心髒也在抖。
“肖厲川?”身後傳來一聲不確定的聲音。
肖厲川回過頭去,一束燈光掃過他的臉,她依稀可見那張俊朗的臉上混著泥土和血液。
許成言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裏的,本來她隻是看到這裏有穿白大褂的醫生,想叫醫生去救人的。
本來隻是覺得背對著她,站在那裏的男人看著有些眼熟。
但是她沒想到真的是他。
肖厲川在看到她後,雙拳顫抖著握緊,用力的閉了閉眼後,強迫著自己壓下了所有的情緒。
然後開口,聲音裏有一絲讓人幾乎察覺不到的顫意。
“你傷到哪了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混著雨水,許成言還是聽見了,她用力的搖頭,笑了下,“哪裏都沒傷到。”
聞言,他垂下眼瞼,掩下了所有情緒。
“那邊有人受傷了。”許成言指了指身後,
肖厲川抬腳往那邊走,許成言跟在他的身後,問道:“你是跟著醫療隊來救援的嗎?”
“嗯。”
她本來想說他不是心外科的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可是見他不願意搭話的樣子就沒再問,她想,許是因為上次打人的緣故,醫院特地派他來將功贖罪也說不定。
其實剛才那一瞬間,她有產生他是為了她而來的想法,隻是可笑的是,那想法僅僅持續了幾秒鍾,她腦海裏就有一個聲音將那個想法給否定掉了。
她知道,肖厲川不可能為她而來。
她也不敢奢望他為她做什麼。
隻是,在這麼一個時間裏,能看到他,她所有的惶然害怕都化作了虛無。
等走到有亮光地方的時候,許成言才發現,他的手指頭都破了。
十指連心啊,那一瞬間,她眼底猝不及防的紅了一片。
她愛的肖厲川啊,這一雙手天生就是用來拿手術刀的,這樣好看的一雙手此刻被泥汙遮去了風華。
上麵的傷痕和血跡更是觸目驚心,她不敢碰他的手,怕他疼。
“手傷成了這樣,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進手術室了。”許成言看著他的背影,假裝平靜的聲音下,是一雙早已被霧氣浸濕的眼。
要救治的傷者身邊已經有了醫生在,而另外的醫生也走了過來,衝淨了他手上的泥汙,處理著那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
連生走進帳篷,看到許成言後剛想叫她的名字,就見她的視線凝結在某一處,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連生看到,她一直盯著看的是個風華絕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