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句對不起如何也脫不出口。
許昭挺了解她的,她不說,他也能從她眼底察覺出愧疚,他笑了笑,輕輕地攬住她的肩頭。
“許昭。”兩人並排走著,許成言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的囑咐一下,“你現在處在關鍵時刻。”
她抿了下唇,“別因為別的事情耽擱了自己的未來。”
“嗯。”他點頭。
“你倆分了?”到家門口的時候,許昭停下腳步,許成言聞言,愣了下,旋即點頭,“是啊,分了。”
“那你以後怎麼打算?”
“做喜歡做的事情。”
……
上次帶回來的行李還沒收拾,洗漱完畢,將頭發挽起,盤腿坐在地板上。
將行李箱攤開,裏麵除了衣服就是……
她的目光觸及到包裹在中間的那個錦盒上麵,這陣子太亂了,她都忘記這個東西放在裏麵了。
將盒子打開後,許成言目光久久的落在上麵。
這個碗,不能說修複的一點細紋都沒有了,也可以說的上是好的八九不離十,隻是最後一點瑕疵一直讓她心裏有點疙瘩,可是如今,四分五裂。
這個就是肖厲川父親在她和肖厲川大婚後送給她的,這個她發誓要修複完全的碗。
其實,以她現在的能力,複原很簡單,她再也不是四年前剛入行手忙腳忙又因為這東西在她心裏種了寓意而不敢下手的那個人了。
現在看著,心中蔓延出一抹遺憾來,更多的是釋然。
算了,碎了就碎了。
將盒子蓋好,放在桌櫃第二層裏,又將東西收拾的七七八八,才爬上了床。
時間一晃,離沉船博物館開館就隻有三天時間了。
恰逢周日,她跟王仲請了一天的假,準備提前去。
再次見到連生的時候,許成言隻有一個感受,他曬黑了,頭發也更短了。
連生穿了件薄衛衣,她從景城來,還沒換下厚厚的冬衣,到了地方才覺得熱。
“累嗎?”連生調轉車頭,往八甲鎮那邊開。
“還好。”許成言說,“你們還住之前那地?”
“嗯。”
在等紅燈的間隙,連生問,“身體怎麼樣了?”
“徹底好了。”
許成言話音剛落,連生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電顯,將手機哐當一下扔進了儲物盒裏。
一隻手都摸到了煙,轉頭看到許成言,舌尖戳了下嘴角,又暗戳戳的將煙給放下了。
“我沒事的。”許成言說,“我以前也抽。”
連生倒是沒想過她會抽煙,愣了下,許成言低頭摸了兩下指腹,笑,“不信?”
指腹似乎還殘存著香煙的氣息,當然這是很久以前的了。
“倒不是,覺得不像。”
許成言本以為覺得連生跟許多人一樣,覺得女孩子抽煙不像話,誰知他繼而說道:“你不是心髒不好麼?”
“其實也沒多大事。”
就像是新聞上各種報道路邊小攤不幹淨,炸油萬年不換,可是太香太好吃,忍得住不去吃的人少之又少。
她也一樣,心悸到習以為常,抱著僥幸,抽了幾次沒問題也就放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