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真實謊言 一念之隔(1 / 2)

‘算我求你’沐離殤帶著哀求之音的話語在腦海中一遍一遍回蕩,一遍一遍。這是她第一次開口求他,第一次。

君落塵一時心慌,說不出的滋味膨脹在胸腔之中,不斷蔓延蔓延,連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些苦澀的味道。帶她前去麼?他做不到。也不能做到。

“你怎的不說話了?”他越是沉悶,對於她來說越是如上刑一般難受“我母妃她…是不是已經葬身…”

火海,她說不出最後兩個字來,眼淚莫名的在眼眶中打起了轉。不是的一定不是的。君落塵沉默不語的望著她,望的她心慌。

“她還活著,活的很好。”

“帶我去見她。”

“這件事終歸瞞不住你,也是時候告知你真相如何。”

冷宮,再次回到那個皇宮中東南角的宮殿,沐離殤更是心寒,冷冷清清的冷宮裏多出她不願觸碰,卻又不得不觸碰的真相與事實。

“如你所見,這裏三月之前發生過火情,燒毀了整個正殿和幾座宅院。”

“我知曉。不單如此,這裏的重建很有心,建造房屋的木材與之前被燒毀的木材是同一批。如果不是依舊殘存的燒焦氣息,這裏和之前無異。君落塵,你費心了。”

她的話裏聽不出譏諷或嘲笑。

“離兒,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便什麼都知曉了。”

“你要帶我去哪裏。”

皇宮冰窖門外,君落塵解了身上的外氅披在她的肩頭,卻是被她推了回去。

“裏麵濕氣重,你身子還未好的完全不必逞能。”

“我可以,不必了!”沐離殤別扭的別過臉去,不再看他的眼睛,那雙眼睛似會說話一般,輕易改變她心中所想。

他無奈的搖搖頭,倔強如此,任誰也改變不得“若你想知道你母妃的下落便披上!”

她推出去的雙手一滯,緩緩的收了回來,將著外氅披在身上,明眸漸漸失去顏色。

忍,忍得一時便好。

見她這般敷衍了來,君落塵方是自己動了手,將披在她肩頭的外氅細細合攏邊角,一頂氈帽扣在她的頭上,捂了個嚴實,這才放下心來帶著她入內。

冰窖中的寒冷與冬季的寒冷不同,若說,便是那噬心徹骨的程度不同罷了。這裏的冷,凝固了許久,就連空氣皆是冰冷刺骨的。偌大的冰窖冰塊堆砌而放,隔開形成一個個狹小的過道,如細小的迷宮一般緊密相連。

迷宮的盡頭便是答案。

“這……”饒是她視物有問題也辯的清眼前的冰塊之中封凍的是人,已是燒焦的不成模樣,看身形似男子遺骸。

“這便是三月前大火中的受害者,盡數在此,早便料到會有今日隻是未想竟是這般快,與其叫你胡亂猜忌,不若我講與你聽。”

沐離殤細細辨認著眼前燒成焦炭的黑衣人,沉默不言。半晌,方是抬起頭來“這裏沒有母妃,她在哪?”

“這裏確然未有你母妃,但這裏之人皆是那次大火的遇難者,你可知他們是何人?”

“母妃在哪?”

君落塵自顧自的說著“他們是保護你母妃之人,失火當日這些人盡數身亡,不是死於大火而是死於外力,有人一劍刺中他們心口,一擊斃命。”

“母妃在哪?”她拚命壓製著內心翻騰而起的情緒,耳中早已聽不下半句言語。

“這些人皆是高手,武功絲毫不輸於我的貼身侍衛,甚至更上。能讓他們一擊斃命之人若不是武功不簡單便是他們所熟識之人,反抗不得之人。”

沐離殤站起身來,眸光有一瞬間的閃動“母妃在哪?”

“你的母妃本是婁國王宮貴族子弟,自幼習武,十歲小有所成,卻是不知為何後來便再也無了消息。”

“那又如何?”她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自己對母妃的了解似是還不若眼前之人,眼前這個同母妃無半絲關係的男人。

如果他對離殤說過何殘忍之話,做過何殘忍之事,便是今日之話,今日之事。悔麼?不悔,話已出口,便要有擔當的覺悟。

“不是再無消息,而是隱匿了一切淡出眾人之外罷了,再之後的六年,你的母妃上官玲瓏,封為和親公主嫁入魏國為珍妃,此時的她已然在劍術上登峰造極。”

“夠了,母妃在哪?”

君落塵沉下一口起來,緩緩而言“你可還記得魏國時臣失蹤時,在使臣府刺殺你我的睡蓮,那之後我做過調查發現這件事與你母妃脫不開幹係。”

“你何般意思!難不成母妃指使了睡蓮謀害我,難不成這一切皆是母妃在背後操控了來,荒唐,真是荒唐!”沐離殤隻覺得天崩地裂般的眩暈感襲來,她想過千般萬般可能,唯獨沒想過這般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