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看戲便好。”君落塵將食指抵在沐離殤的唇邊眸光似笑非笑的看向不遠處的城門。
見他這般模樣不必多言,也隻這假齊王是她安排了來的“原來是你安排的!”
“駕——”君落塵駕了馬車向一旁閃去,目送著入了城門的所為的齊王的轎攆在自己麵前路過。
浩浩蕩蕩的馬車車隊,統共大小車輛五十餘輛,隨行宮人數百人,氣勢之大,簡直有些作威作福的嫌疑。
“真是奢侈。”
沐離殤不僅感慨著,又是暗歎君落塵鬼點子之多,這般大張旗鼓的來了梁國,即便梁王想要對他下手也要三思而後行,更何況現在馬車中的齊王不是真的齊王,即便是真的下手了,齊國也未有任何損失。
不過倒是可惜了那五十餘輛富麗堂皇的馬車。
“奢侈的還在後麵。”
“還有!你這是把齊國所有的寶貝都搬來了吧。”
馬車一輛輛駛過兩人眼前,忽然一件熟悉的物品映入眼簾,沐離殤一愣,這一人高的葫蘆,怎的這般眼熟?
“這是燕王送給你的寶物。”不對,是燕王用來為難齊國的寶物,隻是可惜如今燕國一不複存在,這世上也再未有燕王這號人物。
“離兒好記性,那日歡飲殿上的情形為夫可還記得曆曆在目,我家夫人當真是博學多識。”
“你也真是舍得這麼件寶物,要知道天下難尋啊。”
“若是能用天下難尋的寶物換的天下,離兒以為何?”
換,怎的不換,即便是有一百件這寶物也要換來。
浩浩蕩蕩的車隊過去,城中圍觀的百姓也是散了開來,一切依舊,仿佛剛才的事情並未發生過一般。
“走吧,離兒可想去吃桂花糕。”
“我有一事不明,你派了個假齊王入宮,那我們還來作何?”
“我們來自有我們來的用處,離兒隻等著看熱鬧便是。”
熱鬧雖是好看,可別到了最後他們成了別人的熱鬧,君落塵這一步棋走的撲朔迷離,倒也叫人看不清楚,既來之則安之,與其費心去猜還不如跟著看熱鬧的好。
齊國前來的馬車隊向著王宮的方向而去,不肖一盞茶的時間便是到了梁國王城,外間梁王殷洪已等候多時,明明隻是年過半百卻已老態龍鍾,不過那隱隱的帝王之氣卻未削減半分。
“籲——”頭前駕駛馬車之人停了馬車,跳下車來,畢恭畢敬的對著梁王行了一禮,繼而掀開車簾迎車內之人下車。
梁王殷洪昏花的老眼猛的亮了起來,腳下上前兩步同是迎著這個假齊王下馬車。
“齊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屬罪過罪過。”
“梁王客氣了。”那假齊王竟是同真齊王模樣一般,即便是將兩人放在一同隻怕也分辨不出真假來“梁王親自相迎,情意真切。”
“內裏請。”
“請。”
皇宮外牆暗中之地君落塵敲了敲看的入了迷的沐離殤的頭,惹的她頭上的冰蛇嘶嘶的叫著調轉了方向。
“別看了,今夜有的忙活。”
“這麼快?”
“速戰速決,你就等著看好戲吧,不過今晚還要麻煩冰蛇。”
“冰蛇?你莫不是想要下毒?”
“為夫的離兒當真是聰明過人。”
齊王到了梁國,按理來說梁王定要設宴款待,今夜梁國王宮中必將熱鬧非凡,正是趁亂下手的好機會,放蛇咬人不錯不錯。
冰蛇啊冰蛇,今夜都看你的了。
嘶嘶——
絲竹,管弦,歌舞,宮宴大抵如此,唯一不同的是宮女中入了一個陌生的麵孔,一張絕色的容顏被簡單的妝點後變的稀鬆平常,微微低垂著頭端著酒水匆匆從走在一群宮人之中,向著歡飲殿而去。
嘶嘶——
纏繞在那宮女腰間的冰蛇偷偷的吐著蛇信子,嗅著空氣中的溫度,捕捉著血液的芬芳。沐離殤有些不安的按了按冰蛇的頭,它已經半月左右未進食估計眼下已是餓的很。
她隨著宮女們入了歡飲殿中,分立在大殿兩旁,低垂著頭舉著麵前的酒水。沐離殤腰間的冰蛇悄然爬了下去,在人群的掩映中向著上方的高位處爬去。
“齊王到——”
“梁王到——”
當——
隨著一聲編鍾的敲響夜宴開始,人潮中暗潮湧動,危機四伏。自方才起沐離殤便是注意到這裏除了他們的人外,好似還混入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