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何事?”沐離殤忙是將仍舊鬱鬱寡歡的冰蛇遞給了慕楓,這小家夥還在未前幾日未咬到梁王而悶悶不樂。
“有一個士兵要不行了,我看看能不能借著冰蛇之力起死回生。”
齊國營帳之中,早有幾人圍守在一間帳篷之外,見慕楓等人前來忙是讓開身來。叫著幾人入內。
“情況如何?”路過其中一個看守之人時,慕楓忙是問道。
“身上已經開始潰爛。”
“什麼!”
慕楓一愣,腳下的步子快上幾分,忙是掀開帳簾奪門而入,正是看見地上的士兵全身水腫潰爛,膿水伴著血液炯炯流出,染紅了地麵,而那流出來的血也不是正常的紅色,而是黑色的毒血。
嘶嘶——
被慕楓掐在手中的冰蛇嘶嘶的吐著蛇信子,雪白的身子一扭一扭的便要向著那潰爛不堪的士兵而去,毒血的味道如甘甜的蜜汁一般吸引著冰蛇的嗅覺。
嘶嘶——
慕楓緩緩放下手中的冰蛇,看著它飛也似的向著那兵士而去,張開血盆大口,噗呲一聲咬在那兵士的身上,白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來一副享受的模樣。
“乖孩子,給他一個痛快。”慕楓歎著氣搖著頭。
眼前這副景象著實驚到了後進來的兩人,隻見沐離殤看著麵前的景象驚呆了說不出話來,一想到麵前的兵士渾身潰爛的模樣,她便覺得惡心可怖。
他們中的是相同的毒。
終有一天她也會成了這般麼……
“嘔。”胃部又是不爭氣的抽搐在了一起,引得害喜幹嘔的難受。
“王後娘娘莫怕。”慕楓回過頭來看向她“草民不會讓你成了這般模樣的,再說有冰蛇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會好起來麼?如今她也隻能相信這一切會好起來。
嘶嘶——
冰蛇酒足飯飽後,擰著圓鼓鼓的身子向沐離殤的方向爬過來,尾部還一搖一搖的那模樣活像是在邀功。
“慕楓營地中還有多少人中了毒?”身後響起了君落塵含著慍怒的聲音。
“不多,不多,一千人左右。”
“什麼!”
這是說若是沒有解藥的話,這營地之中至少還有一千人要同這兵士一般痛苦的死去。帳篷之中頓時沉默了下來,這件事太過沉重,換做是何人也接受不得。
“最少一千人,還有一個營區我未來得及查看,總之人手不夠。前幾日我寫了一封信同我的師兄,石亞子,想是也快到了,等著師兄到了我們再一同商議對策。”
注定是不安的一天,注定是不安的二月。
入夜。
營地裏升起了火把,火光照亮了這一片寧靜之地。
君落塵的營帳之中,沐離殤斜依在美人榻上,一旁是為其診脈的慕楓,他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全然收斂了往日嘻哈的模樣。
“離兒的身子怎樣?”
“孩子已經三個半月大一切正常也很健康,隻是王後娘娘的身子漸漸虛弱起來,近些日子好生休養才是,莫是再到處亂跑。我這裏有一副解毒的帖子先熬了給她服下便是至於其它,日後再說,有件事草民想要請求王後娘娘準許。”
“請講。”
“草民相借冰蛇一用,研究解藥已是刻不容緩,無論是為了娘娘還是為了軍中的兵士。”
“慕大夫一切都交托與您,無論是軍中的兵士還是本宮腹中的孩兒。”
“諾。”
送走慕楓,君落塵熄了營帳中的燭蠟,好叫沐離殤睡得安慰一些。見她沉沉的睡去,他也是安了一顆心下來,近些日子著實是累壞了離兒,她本就懷著身孕還同他四處亂跑,好在目前皆是平安無事,隻怕日後……
當當當——
營帳外響起敲門聲。
“進。”
“屬下參見王上,還望王上恕罪。”承南拖著半傷不好的身子跪在君落塵麵前“屬下無能險些死在婁國。”
“平身,坐。說說你在婁國的發現。”
承南緩緩站起身來,扶住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看著麵前的君落塵緩聲而言,如今的他隻要稍稍使力身上的傷口便會扯開幾分,痛上幾分,著實傷的不輕。
“此番前去婁國除了暗殺了梁國太子殷齊,屬下還發現了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情,便是婁王的妃子蓮碧落不是他人正是王後娘娘往日的陪嫁宮女睡蓮。”
君落塵簇了眉,琥珀色的眸子不安的瞟向睡在內裏的沐離殤,見她未發出半分動靜來便也安心下來。難怪他遍尋不到睡蓮,未成想她竟是攀了墨天域這個髙枝。
“這件事到這裏結束,不要告訴任何人。”
“諾,屬下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