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的法律事業呀。”蘇顏很隨意地回答。
“北都,紐城,海森堡,都裝不下你嗎?”趙夑幾乎是咬著牙說:“據我所知,你上次在k市那一場反壟斷訴訟也賺得不少,不在大城市裏好好花你的錢,跑到這鬼地方來作什麼死。”
“你看你說的。”蘇顏假裝吃驚:“不是你說每個人都有追求麼?再說了,法律援助是每個律師應盡的義務,而海森堡國際法庭的特派任務是對一個律師最高級別的認可和榮譽。我正在追求我的夢想啊。”
“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趙夑恨不得把這女人的腦子拆開重裝:“這是阿魯漢,除了沙子和戰爭,什麼也沒有。在全世界的範圍裏,這兒,就是地獄!”
蘇顏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膀:“地獄啊?那我已經在裏麵了。還好有你在,感覺也沒有那麼糟糕呢~”
趙夑一時語塞,半晌,悶悶地問:“你究竟有什麼特別任務?”
“常規工作就是對你們軍事行為的合法性,還有你們對待戰俘的行為是否合理進行檢查,不過這是那幫大老爺們兒的事。”
蘇顏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紙,接著說:“我主要針對你們半個月前俘獲的一撥人進行審查。”
“那幫雇傭兵?”趙夑有些不解:“傭兵不在‘日內瓦條約’的保護範圍之內。”
“那幫人裏麵,有個孩子,安德烈亞斯,他才十八歲。”蘇顏將那張紙放在桌子上,展示給趙夑看,上麵寫滿了歪歪扭扭的字母,繼續說道:“我們收到了一封求助信,相信是來自他的母親。如果……調查的結果證明信上所說屬實,或許可以救他一命。”
趙燮冷笑一聲:“那群雇傭兵的平均年齡也沒有超過二十三。你沒有看到他們犯下的種種罪行。”
“我知道。”蘇顏誠懇地說:“如果放任不管,安德烈亞斯可能麵臨終身監禁,甚至在某些國家,他可以被判處死刑。”
“蘇大小姐,這裏不是你習慣的大都市,沒有你想拯救的失足少年。”趙燮相當冷靜地說:“我們這些軍人,為了抓住這些雇傭兵和盜匪,隨時都可能流血犧牲。你不會是帶著一顆赤誠的聖母心,來說兩句話,就想把他們放出去吧?”
按照他對蘇顏的了解,這隻小貓現在已經應該張牙舞爪地還擊了。但出乎趙燮的意料,蘇顏並沒有跟他的譏誚針鋒相對。
她淺淺地笑了:“你要是認為我是來跟你們作對的,也可以。反正不管是跟你談戀愛,還是跟你作對,我都開心得很,總比天南海北、牛郎織女的強。”
牛郎織女?!在她明媚的眼光注視下,趙夑有些繃不住,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換了個話題:“你來這裏,你父母知道麼?”
“知道啊,爸爸媽媽是不太同意的,但也知道攔不住我。”蘇顏的目光並沒有放過趙夑,她仍舊微笑著,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她淡淡地說:“你也知道,從十五歲開始,你就是我全部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