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根本不是因為別人的讚譽或者多麼高的地位,而隻是因為,那是他想做的事!
陸韜一個字也沒有多說,跟田菲兒相處的很多時候,他的心裏都充滿深深的疲憊感。這個女人對他的喜歡,和喜歡她自己身上那些閃閃發光的珠寶首飾,又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但那種在人群中遙遙一望,互相微笑的喜歡,那種他想要捧在掌心,對她說“我們結婚吧”的喜歡,再也不會有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習以為常的,曾經以為無論他怎麼肆意妄為都不會結束的愛,再也沒有了。
他把目光從田菲兒身上轉開,隨之收斂了所有情緒。
“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還有一個會要開。”他頓了頓,在田菲兒憤恨不甘的眼神中,又淡淡地補充一句:“……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管我的。我決定的事,自有我的分寸。”
田菲兒還說了幾句,但陸韜一概毫無反應,態度溫和,但神情淡漠,讓田菲兒有氣沒處使,也不敢在如今的他麵前鬧得太厲害,恨恨地離開。
陸韜的手指輕輕撫上那隻趴在辦公桌軟墊上的毛氈貓兒,小小的玩具,像是隻真貓睡得正香。
……這個女人聰明到極點,麵對外界來的風刀霜劍,從來應付得滴水不漏,無論怎樣都能度過難關。但是,她的眼睛忽略了身邊的風險——陸韜確定,奧納斯·西爾格德對許寧染,絕不會隻是簡單的朋友之誼。他甚至根本不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間能有什麼純粹的朋友之誼,尤其是如此美麗的女人!
一定有些什麼,是別的人還不知道的。
這個時候,劉大仁還在茫茫的大海上,繼續著他至關重要、而又極有難度的審訊。這支沒有番號、沒有標示、沒有任何可以暴露身份的特點的隊伍,以全球第一流、連奧德斯的特戰部隊也難以匹敵的戰鬥力,帶著一堆敵人根本意想不到的準確情報,直接空降亞得裏亞島鏈,在島上的殺手組織根本難以反應的短時間內,帶走數名與“天啟”勾結、非常關鍵的金牌殺手,而對方甚至知道審訊終結,都難以分辨他們的身份。
這些在“海上監牢”審訊過的殺手們,都被送往新的地方關押,等待聯合國和海森堡國際法院的公開審訊和宣判,他們至少都背著十條以上的國際嚴重犯罪,終身都不可能再見到外麵的世界。
這一次行動,就源自織羅原香設在蘇摩士的秘密研究中心人員失蹤。
當今世界上,能夠有實力進入那座研究中心把人悄無聲息帶走的雇傭兵和特種部隊加起來不超過五支。不幸的是這正是其中的一支,而且,是最不為人知的一支,因為裏麵的大部分隊員都已經被隆國軍方停職禁閉了。
而所有情報的收集、戰略準備,則開始於更早之前,早在卡納利還活著,跟趙夑一起去亞斯蘭執行刺殺任務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