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放到莊子裏,就是讓他們住著,暗地裏找人品著人品,用不用的以後再說,管莊子的人已經定好了,我出嫁前已經寫信讓良弓縣送人來了,這會子八成快到京城了。”
“如此便好了。”郭尚宮道,人都說太子粗中有細是個謹慎的,太子妃看著年輕沒主意,沒想到這麼有心……到了太子和太子妃這一步,看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則凶險的很,最怕的就是讓人抓到錯處……
“你也好好管束著下麵的人,告訴他們都把尾巴給我夾緊了做人,嘴也給我管得嚴嚴的,誰要敢在外麵胡說八道,我就縫了他(她)的嘴。”
“是。”有名無實底氣總是弱些,有名有實了……精神也打起來了,太子妃也是雷厲風行的樣子……
兩人正說著,外麵宮女通傳,“醫女來請平安脈了。”
“怎麼這會子才來?”郭尚宮一邊說一邊看向雲雀,“太子妃……”雲雀點了點頭。
“讓她進來伺候。”郭尚宮道。
宮女掀了簾子,隻見外麵進來了一個穿著白色裏衣襯裙,青紫比甲頭戴女官簪花烏紗官帽的醫女。
“咦,譚醫女怎麼是你?”郭尚宮驚訝地道。
“難道不是太子妃特意指的下官嗎?”譚醫女驚訝地說道。
雲雀瞧她一邊茫然不似作偽,心中暗道真的是你不想沾邊,也有人往你身邊送啊,多少人就毀在這莫須有上了?“不是我指的,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譚醫女您的醫術本宮是信得過的,來替我好好瞧瞧吧。”
譚醫女低頭施了一禮,跪坐在腳踏上替雲雀診脈,過了許久之後,譚醫女笑了,“太子妃可是睡得不好?”
“未成親前就睡得不好,進了宮……還是睡得不好。”
“您年輕,幾宿睡不好,看不出來,可日子久了終究有害,下官替您開幾個助眠的食補方子,您慢慢吃,若是不好下官再開些安神的藥給您。”
“到底還是譚醫女手段高明,本宮進宮以來,共有四個醫女替本宮診過脈,竟沒有一人能說出本宮睡得不好來。”雲雀使了個眼色,宮女收走她手腕上的帕子,放下她的衣袖。
“她們怕是看出來了,也未必會說,隻有下官……”
“醫者父母心,醫德是一,旁的都是零,沒有醫德……難稱良醫。”雲雀笑道,“來人,替本宮送送譚醫女。”
所謂君子坦蕩蕩,她就樣坦坦蕩蕩的讓譚醫女看病,坦坦蕩蕩的送她出去,讓旁人隨便傳吧……
今個兒內閣那幫老頭難得的沒扯皮,隻是反對驛館“公私合營”的依舊反對,同意的依舊同意,騎牆的依舊騎牆,變化不大,二龍心裏裝著事兒,懶得跟他們磨嘰,借口有事就出來了,留下江淮在那裏跟他們磨。
他剛回到重華宮,就瞧見兩個宮女送譚醫女跟她的徒弟出去,免了她們的禮之後,他疾步向前走去。
“你今個兒回來的倒早。”雲雀見他回來了起身迎他,“怕你又要晚回來,我還沒讓他們預備飯呢。”
“不急,我不餓。”二龍笑道,伸手拉了拉雲雀的衣裳,“都快秋天了,怎麼還是穿得這麼薄。”
“你是在外麵走的涼,我在屋裏熱。”雲雀笑道,“方才譚醫女來了,你走的時候可遇見了她?”
“遇見了。”二龍點了點頭,“你身子沒毛病吧?”
“她瞧出我有一陣子沒睡好了,開了幾個食補的方子,我讓底下人看了,沒什麼有害身子的,讓他們照著方子每日換著樣熬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