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再次上門,林修這回不但是沒有給她任何的好臉色,甚至連麵都不給夏至見。
負責接待夏至的是安安。
盡管夏至感應的很清楚,林修就在山下那片種植基地,可林修不肯見自己,想來自己即便去見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好臉色。沒有好臉色的見麵,終究談不了任何的事情。夏至和安安喝了幾杯茶以後,無奈起身離開。行至門邊的時候,夏至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問了安安一個問題:“你要做什麼呢?宮鬥戲嗎?”
安安笑而不語。
夏至有點兒失望,卻仍舊不肯死心:“我們掌握的情況,你好像就是要把蘇影趕出去,而且基於個人觀點,我也不認為蘇影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她現在隻是百口莫辯,畢竟她喝多了,對真實的情況一無所知。”
安安點著頭,對這些並不否認:“林修在南邊遇襲,這事算是你們之間的一次間接合作不是麼?我不會原諒她,也不會原諒你,下次你不要再來這裏,我不歡迎你。”
夏至驚訝,“林修和你說的?”
安安沉默。
夏至走後,安安站在窗前一直看著她消失不見,轉身出門來到了花房。花匠還在擺弄著那些安安喜愛的花木,一直都是那麼辦的兢兢業業,仿佛有著做不完的活。感覺到身後有人,花匠轉過頭來,立即很恭敬的喊了一聲安安小姐。
安安露出一個笑意,走到花匠的麵前來,微笑著問了他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會起名叫太白星呢?”
花匠怔了怔,捧著花盆的手有了一個細微的顫抖,很細小,以至於安安並沒有發現:“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他回家以後真的會當太子嗎?如果不當太子,是不是我們就都可以跟在他身邊了?”
花匠微微的眯起眼睛:“我還是聽不懂小姐你在說些什麼。”
安安好似變成了一個好奇寶寶,滿腦子的都是問號被她轉換成了問題一一詢問了出來。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出現,花匠的平靜也隨之轉變成了麵色凝重。明亮的老眼中,震驚的神色已然隱忍不住,讓他不得不打斷了安安的問話:“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自己推演出來的?”
安安很滿意他終於不再和自己裝傻充愣,“靈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還有,神道是什麼意思?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嗎?”
“你知道這些對你來說會很危險,甚至我完全可以說,僅憑你現在知道的這些,你就應該被殺死。”花匠說。
安安說:“我不是很早之前就做好了被殺死的準備了麼?不然我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好奇心呢?”
“你為什麼要有這樣的好奇心呢?”花匠不明白,不明白竟然真的有人明知道會死,卻仍舊還要去探尋她不應該去探尋的事情。
“因為我愛我男人,我希望可以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是很細小的,甚至是無關緊要的,但終究好過什麼也不做不是麼?”
這個回答出乎花匠的意料,也讓他對安安刮目相看。
沉吟半晌,花匠說道:“我隻能告訴你,以少爺現在的潛力和實力來說,他就是回了家,也隻能當一個不被人看重的二世祖而已。並不會真的當什麼太子,更不會享受到什麼特殊的待遇。可是他的情況特殊,他終究還是要回家去的,而你們,也終究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憑什麼這般小看他呢?你連我都看不透,又憑什麼這麼自信的去認為你已經看透了他呢?”
花匠冷笑:“安安小姐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那你猜猜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真的隻是憑借我的那些推算嗎?”安安笑的很得意,笑的很開心,笑著笑著,轉身哼著小曲兒就這麼走掉了。
花匠麵色變得越發的嚴謹,望著安安離開的背影,思索良久後,雙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總有人會因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生命的代價。”花匠自言自語的說。
一把冰冷的刀鋒緊緊的貼在花匠的脖子上,讓花匠全身瞬間變得僵硬。
“這話也同樣是對你說的,不要找死。”
花匠看著眼前憑空出現的人,“影子麼?”
“是的,你要不要試一下,我們這些並不被你看重的影子,有沒有足夠的能力殺死你?”
“所以?”
“從現在開始,你膽敢離開山莊一步,你必死。你膽敢傷害安安小姐一根頭發,你必死。”
“藍香是怎麼做事的?”
“她也同樣會死。”
……
林修覺得生活變得好像沒有了意義。
起初他以為是因為蘇影和安然的原因,所以將自己打擊的有了這樣的心態。可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度過,紅妝和夏至多次的來拜訪,陳一虎和趙公明乃至黑鬼的焦急哀求,讓林修突然醒悟了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並非隻是因為蘇影和安然的原因,而是他自己內心,真的已經開始覺得這樣的生活變得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