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的不是解釋,而是解釋以後仍舊相互無法原諒的事實。
哪怕林修原諒了自己,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這才是最為重要,也最為難過的事情。
蘇影擦了擦止不住的淚水,“我想過我們所有的可能,唯獨沒有想過,我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然後我們就此分開。”
林修不說話,隻是看著蘇影的身後。
蘇影回頭,看到的是急急忙忙跑來的安然。安然的身邊還有一個很帥氣的男生,林修不用問也知道這個男生是誰,所以這心裏忍不住的越發難過。對於蘇影,林修已經下定決心,可是對於安然,他一直都還在猶豫。
“有沒有事?有沒有事?”安然直接嚇哭,“蘇岩哥哥呢?他人呢?他人呢?”
“沒事了。”蘇影看著孫澤平。
安然大大的鬆了口氣,抹了抹淚水,對著林修重重的哼了一聲之後,將孫澤平拉到身邊來:“給你們正式的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孫澤平!老孫,這位就是我的死黨蘇影了,至於這位,哼,我不認識這個負心漢!”
孫澤平與蘇影握手,隨後又向著林修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你好。”
林修與其握手:“你好。”
手掌鬆開,再無任何交流。孫澤平沒有去看林修,林修也沒有去理會他,兩個人就這麼萍水相逢,相互都不在意著彼此的存在。至於兩個人的心裏是不是也是如此,唯有這兩個人自己清楚。
安然帶著孫澤平去看蘇岩,蘇影收回目光,“為什麼要這樣?她隻是胡鬧而已。”
“是啊,她隻是胡鬧而已,且好像每次胡鬧,都和我沒關係。”林修歎口氣,“胡鬧總是應該有個解釋,而不是一開始就認定,她的胡鬧對我來說是沒有關係的,然後就開始和我鬧別扭。”
說完,林修忽地頓了頓,又做出了補充:“很好玩嗎?”
蘇影無言以對。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安然沒有給林修任何的解釋,或者是在等林修主動的去找她要個解釋。可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是,林修會用冷處理的方式來對待自己這兩個一起‘背叛’了他的女人。沒有質問,沒有怒罵,沒有責怪,沒有言語。沉默是最為殘忍的冷暴力,殺傷力無法評估。
“想好了,就和他在一起吧。”林修轉身要走。
蘇影攔住他,心痛的幾乎要窒息,淚水啪嗒啪嗒的掉落著,沙啞著聲音:“就這樣嗎?那,那我們算什麼呢?哪怕你對我發火,對我大喊大叫甚至是打我,也是正常的。可是你這樣算什麼呢?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就打算一聲不吭的就這麼結束嗎?”
“不然你要我說什麼呢?既然你認定你是喝多了以後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能怎麼辦?”林修平靜的問著,“指責你的背叛是沒有主觀意識的?還是憤怒你的酒後亂性?即便我都可以不在意,都能不在乎,你呢?我原諒你,我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就肯回到我身邊來嗎?”
答案是肯定的,蘇影不會。
那麼說什麼,做什麼,也就完全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林修離去,回到車上的時候,突然很想來根煙。問陳一虎要了一根後,點燃,沒有出現被嗆的淚水直流的狀況發生。且大家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種事情上麵。
“鬧事的人來曆不明,動機也不清楚。更重要的是,對方有著萬全的準備,殺人傷人之後就立即離開,沒有給我們留下太多的線索去追查。但有一點可以很清楚,那就是這群人無論做什麼,都是衝著蘇影來的。”
林修默默的吸著香煙,好一會兒之後,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說完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江城和江一九愣了愣,沒想到林修會是這樣的回應。
……
夜涼如水,安安有點兒失眠,披著一張毯子在院子裏散著步。
深秋很短,初冬即將到來,夜晚山上其實已經有些冷。
陳一虎和楚天君從草坪上路過,恰好看到海棠樹下的安安,兩個人對視一眼後,走了過來。
“怎麼還不睡?那位爺睡下了?”陳一虎問。
“吃過晚飯就睡下了,明天要去訓練基地那邊的。”安安回答,然後好奇,“你們怎麼還沒睡?”
“想要調查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但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頭緒。”陳一虎揉了揉自己的臉,“那位爺可以不在乎是誰想要傷害蘇影,可是我們不行,萬一對方針對的不隻是蘇影還有你們,我們總是要事先有所防備才是。”
安安搖搖頭,“不用的,那些人現在在景年的手裏,我知道他們是誰,又打算幹什麼。”
陳一虎和楚天君齊齊愣住,甚至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安安。
“你,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