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薄薄霧氣的河邊。
飛煙在疾速的奔跑,她一身衣衫銀白色褻衣,在奔跑中描繪著姣好的身子。
靜王府中,下人們都已經回屋休息了,空曠且若大的王府裏,沒有一個人影,所以衣衫不整的她,才可以迅速的穿過幾條小徑,也不至於被人發現。
她不知道要跑到哪裏去,可是,到最後她慢慢的停下步伐時,才發現她竟然來到了那人的書閣前。
瓊玉樓外,並無奴才把守。
飛煙很輕鬆的走近閣樓。
月光如水,淡薄的流泄在飛煙那蒼白的臉上。
她咬了咬下唇,抬手想要推開閣門,可是最終還是收回。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她明明知道此時他人正在柳飄絮宮中!斷不會在瓊玉樓,所以她才壯著膽子來的不是嗎?
前幾天,染相的話時時刻刻在她耳邊響起,如果她沒有完成染相給的任務,染相會對娘親怎麼樣?她不敢去想!不願意背叛他,但是更不願意染夫人有何不測,最後,她還是來瓊玉樓這便表示對這個選擇題,她已經給出了答案,既然如此,那她還在猶豫什麼?
她明明知道那人是不會在這裏的!
瓊玉樓裏,飛煙壯著膽子,偷偷的將閣門打開。
吱的一聲,空空的閣中射進微涼的月亮,飛煙探進頭來。
“君慕然?”她輕喚,妄加試探。
夜晚,一片寂靜。
飛煙跨進房門,小心的將門扉掩好,才這稍微放了心。
房間處處整齊有序、一塵不染
鼻間是淡淡的龍誕香,處處都有著他的氣息。
飛煙四周打量了一下,整個外麵裏除了一張圓木桌子,幾個凳子,便沒有多餘的裝飾。飛煙走到內閣,內閣裏有一個大書架子,置放著很多的書籍,右側窗子下有一張暖榻,不遠處的紅木桌上堆著厚厚的文卷尚未批閱。
一眼望去,四周並沒有可以藏匿東西的地方。
既然染相如此重視那張人皮書卷,依飛煙對電視情節的推理,那麼這張人皮定然藏有一個大秘密,既然如此重要,便不可能藏在人手都能拿到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想找到會不會更難?
沒有多少時間供她去想,飛煙開始在瓊玉樓裏翻箱倒櫃。
找了一會,忽然有一股冰冷的顫立感襲上心頭,身子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飛煙微驚,手下的動作稍微停滯,她看著四周一眼有,並沒有人影。是她錯覺嗎?為什麼她會感覺到他在看著她?
飛煙搖了搖頭,怪自己多心。
她繼續翻來翻去,就在這時飛煙注意到,桌上那厚厚的折子下麵壓著一個東西,因為滿桌子書函整齊有序,唯獨它露出了一個角,顯得有些突兀了。
飛煙將厚重的文書移了過去,拿起那個東西。
她渾身一震,容顏欣喜,低吼道:“人皮書卷?”
手中特有的觸感,讓飛煙一瞬間就可以確定,她手中的這個東西就是染相千萬百計想要得到的人皮書卷,可是...如果這人皮書卷當真的很重要的話,那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放在這麼當眼的地方?甚至是任何一個人就可以順手拿走。
但是無論如何,她找到了,其他的也不多想。
得手後她便不再多作逗留,飛煙將人皮書卷揣在懷裏,走出了那間屋子。
黑夜。
漆黑的瓊玉樓裏,一堵牆在月光下移動了分毫,沒一會兒,從裏麵出來兩個人。
一個站著一身黑衣,臉色陰沉。
一人坐著,君慕然一身琉璃白的華服,湛藍色眸子深沉。
蘇予墨看著飛煙消失的地方,眼神陰鷙,他問:“這樣好嗎?”
君慕然臉色有些陰沉,眉頭微微輕鎖。
蘇予墨道:“依我的染相的了解,他不一定相信那是真的文書。”
君慕然冷笑,不予作答。
蘇予墨一向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靜王故意將假的人皮書卷放在顯眼的地方,讓染飛煙拿去,他早就猜到染飛煙會來偷人皮書卷,至於這書卷她要給誰,不用想也知道。
人皮書卷:共分為四,其中一份在皇帝手中,另外一份落在靜王的手裏,至於剩下兩份,其中一份被大祭司雲宿帶走,最後一份書卷目前落於誰的手中,還未查明清楚。
聽探子來報,曾在彭城見過雲宿的蹤跡,而太子君禦麒也曾秘密的派人去彭城找尋雲宿,妄想得到那小半塊人皮書卷,這染相並未見過人皮書卷,如若染飛煙將假的人皮書卷偷了去,染相很可能會信以為真,如此一來,便省去了過多的防範。
蘇予墨剖析開之後,頓時明了,他看向靜王。
隻見他臉色冷如冰雕,鳳眸流光淡薄。
染飛煙,她最終還是選擇背叛了他,他早料到染相單獨與她談話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