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明白了,謝詩華千方百計的讓她來南山的原因。
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飛煙心中百感交集。
清晨。
下了一夜的大雪漸漸停了下來。
山洞裏。
寒冷的風流和幹燥的熱氣交替。陷入昏睡中,男子隻覺到忽冷忽熱,身體的傷痛與不適,讓他在黑暗的世界裏,困難的拉回迷離的心神,漸漸的蘇醒過來。
意識慢慢恢複,看著眼前的山洞、破曉的天空還有快要燃盡貽盡的木頭,男子抬手敲擊兩下沉重的腦袋,忽然,他的動作僵住,想起什麼。
他一臉恐慌,連忙站起身來,由於忽然站起,他頓時覺得眼前一花,連忙扶住旁邊的山壁。
“呀,你醒了?”
一聲驚喜的叫聲在耳邊響起,男人連忙抬頭去看,隻見一個纖細的身影扔掉手中東西,飛速的竄到他的身邊,連忙扶住了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帶著焦急與擔憂。
見她滿眼擔心,男子忽然想到什麼,伸手去觸摸臉上的麵具,飛煙知道他的意思,低聲說了句:“放心吧,我沒有偷看。”
男子動作微怔,沉默的打量著她。
見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飛煙無措的低下了頭,離他遠了一些。
她的動作很快,可是依舊被他發現自己的狼狽。
她臉頰上沾了灰塵,被劍氣劃傷,擦傷,還有額頭血液幹裂的傷口,也許是跌倒了,所以一身衣服滿是泥水,她狼狽到極點!她頭發上滿是冰花,單衣也被撕破了,那雙纖細的手指通紅,高高的腫起,僵硬的放在身子兩側。
“到哪去了?”男人冷聲問道。
飛煙一怔,隨即連忙回身,將地上散落的果子撿起,一臉不在意的笑道:“我怕你醒來餓著,我去找了點吃的,山上本來沒有多少東西,加上氣溫過低,我隻是找到了幾個野果,你就勉強吃一點吧。”
說著,她將紅通通的果子遞到他眼前,看著她閃爍光芒的大眼睛,他別扭的扭過頭去:“拿走,我不吃。”
“不吃?那怎麼可以?你昨天大病一場,好不容易清醒一定會很餓的。”說完,將果子又遞到他麵前,笑道:“好了,你快些吃吧,不然待會兒可沒你的份了!”
淡淡的瞥她一眼,再看她通紅腫起的雙手,男子沉聲問:“手怎麼回事?”
飛煙微僵,笑著撒謊:“沒事!每年冬天,隻要一下雪我的手就會凍的紅腫,這沒啥。”
每年冬天?嗬,除了南山山峰,帝都落陽城常年四季如春,即使再冷,百年來也不曾下過雪,他怎麼不知道剛滿十七歲的她,何曾見過雪?
返身坐在一塊石頭上,男子挑高眉梢,冷睨一眼滿地潮濕、化掉的冰水,他的眉心微微皺起。想到昨夜迷糊中的景象,他隱約猜出是什麼原因,男子心中激起波瀾,有點不是滋味。
見他沒反應,她將紅透的果子交給了他,自己卻撿起地上青澀的果子,咬了下去。
果子酸澀的滋味,讓她酸的呲牙咧嘴。看著她給自己紅透的果子,自己卻吃青澀的,他心裏微微悸動,壓下不該有的憐惜與疼痛,男子猛的站起身來,圓溜溜的果子滾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