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的叫喊,引起了宮中侍衛的注意,消息很快就傳到言子維的耳朵裏,他撇下公事很快趕了回來。
“是韓振軒幹的嗎?”
言子維仔細檢查了那兩具護衛的屍首,手法幹淨俐落,手段狠辣冷酷,一看就知道是在道上混的專業殺手幹的,能順利潛入他的宮殿,殺了雨晴身邊的兩個護衛,卻對她毫發未傷,很明顯這個人的目標是雨晴,那他不是韓振軒還會是誰。
雨晴眼色複雜的站起身,邁步走到窗台,纖細的蔥白指尖扶上白玉欄杆依然有一絲輕顫。
“他來警告我了。”
韓振軒的意思很明確,哪個男人敢娶她,他就會對他不利,就算對方是已然強大的言子維也一樣!
“不用擔心。”言子維走到雨晴身邊,覆上她冰冷的蔥白手指說:“就算他真的出現在皇宮裏,也不能把你帶走。”
雨晴轉過身凝視子維,蹙著秀眉說:“我擔心的是他,會對你不利。”
韓振軒臨走前說的那句話,至今仍激蕩在她的心裏,讓她越來越感到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不用為我擔心,即使我曾經把你輸給了他,但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我是這個國家的主宰者,跟你一同生活了四年的丈夫,這會讓我更堅定的堅守我們來之不易的幸福!”
言子維把她擁在他寬厚炙熱的胸膛,憐愛的親吻她光潔細膩的前額,安慰她道:
“無論發生什麼事,這次我都不會死的,也不會再離開你,我們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後生一大堆孩子。將來我們所生的孩子女孩像你,清靜冷漠的讓每一個男人心動。男孩像我,對所愛的女孩都深情,終生不渝。就算我它日登基為國王,我也不會像父皇一樣妃嬪無數,後宮三千。我一生中隻會對一個女子動情,而我一輩子也隻會娶一個女人,那就是你,晴晴,我愛你。……”
言子維俯下頭,深情的吻上雨晴柔軟香醇的唇瓣,沒有激狂的心,有的已是深如大海更沉的情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給他這樣的情感,如此深沉,如此炙熱,又是如此的心痛。
雨晴閉上雙眼,主動的擁抱著子維說道:“子維,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的身邊的。”
言子維眼裏噙著感動的光芒,他俯下身來,親吻上她光潔的額頭:“晴晴,謝謝你,最後選擇了我。”
“走,我帶你出去看看我們的宮殿,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添加的?”他牽起她的手,向殿外走去。
為了國王和皇後的大婚,宮裏所有人都忙碌的人仰馬翻,而當事人卻十分悠閑的在花園裏手拉著手散心。
言子維緊捏著雨晴的手,仿佛擁有了全世界那樣的開心,他轉過臉,柔聲的問道:“晴晴,你看看還需要添加什麼嗎?因為婚事辦的太匆忙了,有許多細節問題會忽略,這樣太委屈你了。”
雨晴淡然的一笑,並不在意的說:“沒關係,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雨晴雖然這麼說,但言子維的心中還是會感到愧疚,他的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擔憂,道:“晴晴,很抱歉,婚禮辦的如此匆忙。我本想應該有一場更盛大豪華的婚禮的,畢竟這是一個國家最盛大的事情——年輕的國王迎娶皇後。但是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裏總是有一絲的不安,老是感覺你似乎就快要離開我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娶你,也是因為想讓自己的心早點安定下來。”
雨晴靜靜的待在言子維的身邊,隻能用更緊的擁抱來帶給他安慰,而事實上,她心裏的不安跟他一樣的強烈,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事,可是她又說不上來是什麼事,似乎一場暴風驟雨即將要來臨。
她隻想要一個平凡的生活,嫁一個愛她的丈夫,生下一對可愛的孩子,做一個普通女人該做的一切。
可是,為什麼在她的世界裏,卻是這麼的難呢?……
韓振軒自從那日出現之後,就仿佛突然從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管言子維派出多少的人,幾乎把整個黑刹國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他的絲毫蹤跡。
這段時間,雨晴一直待在皇宮裏,楚亦晗有時候也會進宮來看她,給她帶來一些母親親自做的小菜,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攀聊著,但誰都沒有提到過去。
隻是令雨晴奇怪的事,言子維自從那日跟她一起查看過各宮殿的建造情況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本來她還想去他的寢殿問問情況的,可是一進去總是能聽到裏麵傳來的女人鶯歌燕舞聲,這時候,雨晴就會氣憤的甩門離開。
一個星期後,新行宮已建造完成,而當日中午雨晴也受邀到老板娘家裏吃午餐,跟她做最後的道別,因為不久之後,她就會永遠居住在皇宮裏不會再出來了。
“晴晴,恭喜你,就要大婚了。”老板娘端起酒杯,跟雨晴道賀。
“是啊,晴姐,恭喜你哦,你大婚之後可就是皇後了,到時候可別忘記我啊,記得帶我去皇宮裏轉一圈。”凱桑也笑嘻嘻的,在一旁隨聲附和著。
“去,就你那點出息。”老板娘白了凱桑一眼,又笑著跟雨晴舉杯,關心的問道:“晴晴,你最近跟陛下的感情還好吧?我怎麼聽說這段時間宮裏招了不少秀女啊,難道陛下要選妃嗎?他不是承諾後宮隻娶你一個的?”
雨晴身子一頓,心頓時沉入了穀底,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可能是他這段時間太忙了,想找點其它的事情來舒緩下心情吧。”
“是這樣嗎?”老板娘驚訝的看著雨晴,似乎不太相信:“晴晴,萬一這陛下要是冊封了幾位妃子,那你以後在這後宮裏豈不是很不好過,我聽說這曆來的後宮鬥爭可激烈了!”
“我……不知道。”雨晴眼神有些閃爍的說。她忽然覺得一點胃口也沒有了,但麵對老板娘的一番盛情,她還是勉強喝了點稀湯和簡單的食物。
“媽,你過慮了啦。陛下那麼愛晴晴,怎麼可能冊封其它皇妃呢?一定又是你道聽途說來的。”楚亦晗見雨晴臉色都變了,不由的在一旁為她打圓場道。
“是我說錯了嗎?原來不是這樣啊,我就說嘛,陛下那麼愛晴晴,還親自來接她的,怎麼可能會移情別戀,那些待選的秀女,一定隻是進宮當宮女,不可能是妃嬪的。”老板娘憂思著不停的說著,雨晴的臉色卻變的越來越蒼白。
她的心中有著難以莫明的苦楚,讓她吃下去的食物都食之無味,隻能起身,跟老板娘禮貌的道別。
細心的楚亦晗注意到她所有的反應,也跟著她站起,和母親告別後,和雨晴一道離開了旅館。
“謝謝你,為我隱瞞。”坐在回皇宮的轎車裏,雨晴由衷的感謝身旁的楚亦晗道。
楚亦晗眼中浮現出一抹濃重的擔憂:“晴晴,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難道你還想跟言子維繼續生活在一起嗎?他恐怕沒有辦法給你想要的幸福了。”
雨晴的心裏劃過一抹苦澀,她悵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很想堅持,但是……”
雨晴欲言又止,言子維一個星期都沒有來找她,這她可以忍受。可是,當那天她在他宮殿裏見到的……她的心就痛了起來。
“可是,這樣下去,受到最深傷害的人是你。晴晴,我不想看到你受到傷害。”楚亦晗握上她的手,有些激動的看著她說。
那天他也看見了,他簡直也驚呆了,陛下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對雨晴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傷害。
“人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吧,幾天前還山盟海誓,轉眼間卻已……”
雨晴悲傷的撇開了頭,也許這輩子幸福是與她無緣的,以為遇上了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卻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
“晴晴,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查出陛下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的,我一定會讓他變成以前的樣子。”楚亦晗很想將雨晴攬入懷中,但又顧忌禮儀,他沒有這樣做。
雨晴回過頭,真誠的對他說:“謝謝你。”
轎車一路開到北麵,言子維居住的寢宮裏。夜晚靜悄悄的,可殿內大廳裏正傳來絲竹聲樂和戲笑歡蕩的聲音。
雨晴站住了腳步,身子僵了僵,稍後又緊握著拳,和楚亦晗走了進去。
寬闊明亮的殿內,幾個身穿粉紅輕紗裙身年輕曼妙的女子隨著音樂在翩翩起舞。殿內主位一張柔軟羽毛的大沙發上,一個俊逸邪魅男人正享受著左右兩個身體暴露的金發美女的柔情侍候。
男子頎長俊逸的身子十分健碩強壯,俊逸的五官完美的不似常人,一個嫵媚柔軟的金發美女癡迷的一雙蔥白玉指已攀上他壯碩的胸膛,櫻桃殷紅小嘴含著一顆熟透的葡萄煸情的趨身子維的嘴邊。
“陛下……”
嬌聲低囀柔和如汩汩的流水,言子維眸色一深,低頭含上了她嘴裏的葡萄,一並含著她櫻桃殷紅的唇瓣。
兩人肆無忌禪的熱吻著,甜濃的葡萄汁滲和在兩人的嘴裏,還輕逸了一絲出來。另一位金發美女看著爐意,她雙手攀上言子維的脖子,趨近性感柔棉的唇瓣,主動的索求熱吻。
言子維唇角邪邪一笑,又轉過頭,輾轉熱吻著另一個女人。
雨晴握著拳頭的指尖已深深嵌入了皮肉裏,這比她三天前來看他的時候看到的還要香豔激烈。
楚亦晗緊皺著眉峰,為難的看著身邊的雨晴,又看向渾然毫無所覺的言子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子維從來不過君王式靡爛的生活,左擁右抱,夜夜笙歌,甚至現在是快要迎娶雨晴為皇後的時候,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對已是他妻子的雨晴來說,是一種深切莫大的傷害!
言子維終於發現大殿上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他噙著邪氣的笑把左右兩個金發美女撥開,邁著優雅悠閑的步子走上前來。
“你們這些內侍官是怎麼做事的?!為什麼大殿裏來人了也不通傳?”言子維不悅的眯起眸子,語帶斥責的質問向一旁的內侍官。
內侍官頓時混身顫抖的咚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顫聲道:“陛……陛下,請原諒,以往雨晴小姐來都不用通傳的,所以……”
“雨晴小姐?”言子維英氣的劍眉皺了起來,轉眼看向距離他隻有三步之遙的肖雨晴,眸色幽深的打量起她:“你……你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用手捂著腦袋,臉上的肌肉頓時抽搐起來,像是在忍受什麼巨大的痛苦似的。
所有人全都擔憂的圍了上去:“陛下,您怎麼了?是頭痛嗎?需不需要叫禦醫來?”
“走開!”言子維一手揮開眾人,然後他細長指尖倏然指向雨晴,黑眸閃著一絲異樣的光芒道:“她——是誰?”
“陛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陛下居然不知道雨晴小姐是誰?他是失憶了嗎?怎麼可能呢?
“陛下!”一位內侍官不敢相信的看著言子維異樣又古怪的盯著雨晴,問道:“您竟然不知道她是誰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她的名字!這個女人三天前就跑到我宮殿來,看著我和我新納的妃子恩愛,我還沒治她擅闖之罪,現在倒送上門來了。”言子維不屑的撇嘴,眼中浮現出一抹殺戮之色。
“這個女人?陛下,你難道不認識她了嗎?她是您要迎娶的皇後啊!您一直很愛她的,您不記得了嗎?”內侍官緊盯著言子維的眼睛,他看著雨晴的眼神真的很陌生,而且竟然還有了殺意,就像麵對一個犯錯的普通宮女一樣,要將她治罪賜死!
“皇後?”言子維眼露鄙夷的上下瞟了雨晴一眼,突然哈哈大笑道:“內侍官,你是老糊塗了吧,你認為本陛下會看上她這種貨色的東方女人,說身材沒身材,相貌也一般,哪有我後宮裏的嬪妃捏上去有手感?”
說完,他長臂一伸,又把那兩個妖豔嫵媚的金發美女擁在懷裏,揉捏著她們的酥胸和纖腰道。
雨晴此刻簡直心疼如火燒,冷眼睥睨著一切,即使她緊握的拳頭那尖利指甲已刺穿了皮肉,滲出了一絲血葉,可她依舊冷漠的沒有察覺。
“言子維,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她目不轉睛直視著仍擁抱著絕色美女的言子維,冷漠的問道。
“我怎麼會認識你這個平凡庸俗的賤民?給我滾出去!”言子維桀驁不羈的冷瞟了她一眼,突然厲聲大吼道。
可是他剛吼完,頭又開始痛了起來,啊……他抓緊著腦袋,將身邊的女人一把推開,兩個女人被他突然的大力推倒在地上,撞上了冰冷的大理石。
“陛下,你怎麼了?”所有人都急趕著上前探看,陛下又開始頭痛了,似乎隻要一看到或提到雨晴小姐,他就會頭痛。
“你……你說……你到底是誰?”言子維突然一隻手掐住雨晴的脖子,大手在逐漸用力,“你說,你對我使了什麼妖術,為什麼我一看見你,頭就會這麼痛?”
雨晴一時喘不過氣來,隻是直直的盯上他的眼,陌生的眼神仿佛他們之間從來不認識一樣。
“陛下,您不能殺她啊,她是您愛的女人呐,您殺了她一定會後悔的。”內侍官在一旁著急的進言,而楚亦晗也已經蠢蠢欲動的要拉開言子維了。
言子維咬牙緊皺著眉,抬起頭目光異樣的盯著雨晴,這個女人的眼神,熟悉又陌生,看著她如此冷漠的看著他,他的頭就好痛,特別是聽到她說的話,他的心裏有種深切的痛覺,仿佛他們早已認識了很久一樣。
他突然鬆開了她,雨晴忍不住的咳嗽起來,楚亦晗連忙上前欲拍她的背,卻被言子維一把推開了。
他下意識不喜歡其它男人靠近她。
雨晴咳嗽完之後,漲紅了小臉,剛準備離開,言子維卻突然將她一把拉入懷中,俯下頭便當著所有人的麵吻上了她的唇瓣。
一番激吻之後,言子維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瓣,他的眸子早已沒有了之前殺氣騰騰的血色,有的隻是猝然升起的熾熱,他幾乎控製不住的想要將她帶進內室去,好好的歡愛一番。
“吻夠了嗎?”雨晴突然冷漠的推開言子維,她不緊不慢的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嘴角,然後優雅卻堅定的說:“子維,我要退婚。”
言子維驀然一震。
雨晴卻自嘲的勾起唇角:“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也已經不承認我是你要迎娶的皇後了,恐怕要跟我大婚都不記得了吧,既然如此,我們就永遠不要再見麵了。”
言子維的神色瞬間複雜萬分,陰沉又可怕:“你說什麼?”
這個女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要跟他分手?他是誰,他是至高無上的帝王啊,居然有女人要甩他,這已經不是愛不愛的問題了,而是麵子的問題,他男性的尊嚴不允許他承受這樣的恥辱。
“我隻是決定了,隻會你一聲,並不需要你的同意!”雨晴推開他,冷漠的轉身離開。
言子維隻感到心口一窒,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擒住她的手臂:“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冰冷的眼神,她冷漠的背影,她對他疏遠的一切,都會讓他感到窒息的心痛!
雨晴側臉看向他,嚴肅道:“如果你想不起我是誰,那麼,永遠也不要來找我!”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邁出了殿外。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言子維竟然在一夕之間忘記她了,不過這樣更好,既然他忘記她了,他們就當作永遠都不認識吧,她隻能說自己做了一場美夢,夢醒了,她依然還是那個自己。
“啊——”身後的言子維突然嘶喊一聲,他痛苦的抓住腦袋,全身痙攣的抽搐著。
“陛下,您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所有人都一窩蜂的圍了上去,擔憂又著急的問道。
“滾開!”言子維突然嗬斥一聲,痛苦的捂住腦袋:“啊,好痛,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我一看見她頭就會痛,為什麼?”
他咬緊牙關,已經無心在做任何風花雪月的事情,憤怒的將周圍的一群人怒斥出寢殿,他一個人倒在大床上,回想著剛才與雨晴見麵的一幕。
雨晴一路直來到原先言子維為她安排的寢宮,她將所有的行李全部打包帶走,沒有做皇家的轎車,而是在楚亦晗的陪同下,再次回到老板娘的旅館裏居住。
楚亦晗見雨晴已經很疲憊了,他跟老板娘和凱桑互視一眼,沒有再追上去打擾她。
雨晴身心疲憊的回到房間裏,看見屋子裏的人,她立刻警覺的全身汗毛都直豎了起來。
霍瀕坐在正對門的沙發上,翹起雙腿,似乎早就預料到雨晴會過來。
“我早就說過了,你是不可能跟言子維在一起的,老板他一天不放手,你一天都逃脫不掉。聽說你剛退婚了吧?從那個富麗堂皇的皇宮裏跑出來了?聽說言子維已經不愛你了,還完全的把你遺忘了。”
“霍瀕,我不知道這時候你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直覺上,你不是我的敵人,所以請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來傷害我!”雨晴握緊雙拳,壓抑著滿腔的憤慨道。
霍瀕站起身,徑直走到雨晴身邊,認真的看著她:“念熙小姐,正因為我們不是敵人,我今天才特意過來提醒你的。如果你真的愛言子維,就離開他吧,老板是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
“是他,是他搞的鬼是不是?他對子維做了什麼?為什麼子維他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雨晴徒然驚醒,眼帶深意的看向霍瀕。
霍瀕眼角含著一抹幽深的笑意:“我不知道老板做了什麼,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的是,老板就在這附近,他隨時歡迎你去找他。”
雨晴臉色一僵,眸色驟然黯淡了下來:“我不想見他。”
“想不想見,或許現在說還為時過早,如果你想見他,我會再來找你的。”霍瀕臉色複雜的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雨晴的房間。
第二天,雨晴依舊是無精打采的,雖然老板娘和凱桑想著辦法來逗她開心,但她的心裏總是憋悶的慌,提不起一絲的興致。
老板娘熱心的為她做了好幾道喜歡吃的飯菜,還親自夾在她碗裏,雨晴不好意思拒絕她的美意,一天下來才勉強吃了幾口。
楚亦晗的眸中溢滿了擔憂,這一整天下來,他都在翻閱各種書籍藥典,看看有什麼可尋的資料,可以查出言子維突然遺忘雨晴的原因。
夜靜悄悄的,冬日來臨,窗戶上都凍結了一層寒霜,吹進來的風也透著絲絲的涼意。
雨晴躺在老板娘為她新添置的一床棉被上,柔軟的被褥,暖暖的舒坦,她很快就進入了溫暖的夢鄉。
突然,她聽到窗戶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黑影,躍至了她的跟前。
言子維掀開她的被褥,徑直躺進了她的被子裏,長臂一伸,她已經整個人躺在了他的懷中。
“你這樣摟著我,不會頭痛嗎?”雨晴突然睜開眼睛,眸色異常平靜的問。
言子維收緊手臂,將下顎抵在她的頭上,薄唇泛起一抹邪氣的笑:“就算痛死,我也想嚐嚐你的味道。”
雨晴掙紮著推開他,冷冷的說:“我已經跟你退婚了,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言子維輕輕的搖頭,灼熱的眸子盯著她的眼,道:“隻要我沒有同意,你就還是我的妻子。”
他仰起頭狂傲的說。她的這張臉,越看他越喜歡,越看他越覺得有味道,剛開始他還覺得她平庸,可是自從那日見到她之後,他再回頭去看他後宮裏的那些女人,隻覺得她們比起她來,簡直是庸俗不堪,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夠給他這麼強烈的刺激跟興奮感。
所以,即使冒著頭疼欲裂的危險,他也在暗夜裏潛入了她的房間,想要再試驗一下,是不是她的味道真的能讓他感到興奮跟刺激。
果然,隻要他一摟上她,一接觸到她的肌膚,那種感覺就跟觸碰別的女人不同,就像是染上了毒癮一樣,戒都戒不掉。
隻是為什麼,單單隻是這樣看著她,輕擁她入懷,沒有其它的舉動,他的頭就會這麼痛呢?他越想抓住她,卻越是抓不住,反而頭疼的越來越厲害。
“子維,你怎麼了?”雨晴本來還在生他的氣,準備毫不留情的回擊他調侃的話,可是看到他臉色大變的捂住痛,她就知道他的頭疼病一定是又犯了。
“為什麼?一見到你,一想到你,我的頭就會痛。為什麼?”言子維突然緊緊的抓住雨晴的手腕,痛苦的嘶聲問道。他小時候遭遇過很多的磨難,可無論是哪一次的經曆,也沒有這次這麼讓他弑心的痛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子維,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我叫人來,送你回宮?”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雨晴的心一下子墜落到穀底,顧不上他以前對她的殘忍,她先一步跳下床準備為他喊人進來。
言子維一把扯住她欲離開的胳膊,將她整個人帶上床來,狠狠的壓在身下。他拚命的撕扯她的衣服,用力的吻住她的唇瓣,可那種疼痛的感覺,竟然會隨著他大力的動作,不斷的加劇。
終於,他隻能選擇放開她,全身仿佛虛脫一般倒在冰冷的牆壁邊,大口的喘著氣。
“為什麼我不能要你?為什麼其它女人都可以,卻唯獨你不行!”他神情熾熱的瞅著她,眼中蘊含了太多複雜深沉的東西,雨晴怔怔的看著此刻的言子維,仿佛他又回到了以前那個疼愛她,嗬護她的男人。
“你先吃粒止痛片吧。”雨晴拉開一旁抽屜裏的醫藥箱,從中取出一粒藥,又遞上一杯溫水到言子維的麵前。
言子維眸色深邃的看著她,他接過她手裏的水杯跟藥丸,閉眼吞了下去,等待著疼痛感消失。
“三天後,我要正式登基了。新宮殿已經建成,長老們都催促我立後的事,甚至拿了一列名單給我挑選,可是,我的心裏已經有了主意,我會一直懸著這個位置,直到我心愛的女人出現為止。”
他邊說著,邊神色複雜的看著雨晴,直到疼痛感消失,他終於沒有力氣再說下去,轉身離開了她的臥室。
雨晴來到窗戶邊,看見下麵的一輛勞斯萊斯汽車已經開始啟動了,不一會就消失在她的眼簾裏。
真是奇怪的男人,明明見到她頭會這麼痛,還要來找她,難道說他對她已經找回從前的感覺了嗎?
平靜的過了三天,三天後,言子維終於正式登基為國王,入住了新建成的宮殿,而與此同時,他也冊封了三位妃嬪,與他同住寢宮。
這天,皇宮裏鑼鼓喧天,彩帶飛揚,所有人都沉浸在喧嘩喜悅的氣氛中。
楚亦晗受邀參加了登基大典,凱桑也跟著幾個朋友一起去大街上湊熱鬧。
老板娘卻自發的留下來,哪也沒去的待在旅館裏陪著雨晴。
男人永遠不懂女人傷心的理由,就像今天的雨晴,看上去她很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但其實她看得出來,雨晴的內心是非常的傷心的。
心愛的人結婚了,新娘不是你,那種感覺是撕心裂肺的難受,她是過來人,自然是懂得雨晴在壓抑著她的情感。
“晴晴,你沒事吧?男人嘛,總會有的,你還這麼年輕,這麼漂亮,隻不過是失去了一個男人嘛,能有什麼大不了的。”老板娘拍拍雨晴的肩膀,遞上一杯紅酒道。
“是,我不傷心,一點也不傷心。”雨晴將一杯酒一飲而盡了,她不是為她自己傷心,而是為她的孩子,以後涵涵就沒有親生爸爸了。
“這樣就對了,女人一輩子,哪能不經曆幾個男人呢,把他們都看成過眼雲煙,一切就都過去了。”老板娘也跟她對幹了一杯,似有感慨的說。
“對,把那些臭男人,全部統統忘掉,我們幹杯!”雨晴笑著再喝了一大杯。
兩個女人你來我往,幾瓶酒一下子就幹掉了,雨晴的心裏經老板娘這麼一開導,也沒有那麼疼了,她帶著醉意,搖搖晃晃的走上二樓。
掏開鑰匙打開房門一看,客廳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人。
高大寬厚的背影,一頭烏黑的短發,完美的無懈可擊的五官,在窗邊透進來陽光的照射下,仿佛在他的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
當雨晴看到他,臉色驟然一白,剛喝下去的幾杯酒意,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他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麵前,強勢的又來到了她的身邊。
“韓振軒!”她看著他,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韓振軒眸色幽深,他目光複雜的走到雨晴的身邊,雙臂環上她的腰肢,俯身看著她:“怎麼了?那個男人結婚了,你的心情就這麼不好嗎?還喝了這麼多的酒?”
雨晴伸手揮了揮,沒揮開他,隻能任由他摟著自己,“你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不會是來看我現在有多麼狼狽的吧?”
“熙熙,你已經在外麵玩的夠久了,我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了,過幾天你就跟我回去。”韓振軒環繞在她腰間的手一緊,瞳眸中閃著異樣的光芒瞅著她,直視她的眼眸道。
雨晴抬起清冷的眸子,語氣堅定:“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韓振軒眸色一寒,他大掌撫上她纖弱的肩膀,將她拉近自己:“你不跟我回去,難道要留下來看到言子維跟其它女人結婚生子,你才肯死心嗎?”
他忽然低頭吻上她的額頭,癢癢的、麻麻的,更帶著一絲電流。
雨晴卻漲紅了臉一把推開他,她後退了幾大步,看著他,不停的搖頭道:“就算我不能跟言子維在一起,也不會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尹念熙!”韓振軒不悅的眯起眼睛,他伸長了手臂將雨晴拉了回來,俯下身直接朝她柔軟的紅唇上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深,灼熱的令人窒息,雨晴用力的推拒著他:“韓振軒,不要!”
可是他依然沒有放開她,反而更加深了掠奪的力道,雨晴隻能狠下心來,用力咬住他伸進她口中的舌頭,嘴裏充斥著血腥味,韓振軒才驟然放開她。
“他都已經不要你了,你還要留在他身邊嗎?”他不解的盯上她的眼,用右手擦拭著嘴角逸出的鮮血。
雨晴背靠著角落的桌案,眼神幽暗的看著他:“請你不要再逼我了,說什麼我都不會跟你回去的,就算我跟你在一起,我的境況也未必比現在好過。”
她已經下定決心了,自從美國跟他分開的時候,她就決定以後不會再跟他在一起了,即便沒有言子維,他們也不可能。
韓振軒一步步的走進她,朝她伸出了手,眼神閃著異樣的光彩。
“熙熙,這世界上隻有我最了解你,也隻有我真正明白你要什麼,不要再鬧了,跟我回去吧,這裏並不適合你。”
“不要!”雨晴背靠著牆壁,冷冷的打開他的手,哀求道:“韓振軒,我求你放過我好嗎?我實在無法跟你平靜的生活在一起,盡管我已經很努力的勸服我自己了,可是每一次我看到你的時候,我還是會緊張,我很難把你當成一個可以真心交流的男人,所以,對不起了,我不能跟你回去。”
韓振軒眼色驟然變的幽深,雖然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這樣跟他說了,隻不過前麵幾次他都以為她心中還有言子維,所以找這樣的理由跟借口來拒絕他,但現在言子維已經失去擁有她的資格了,她還是這樣拒絕他,難道一個人做錯了事,就一輩子都無法再挽回了嗎?
“我會陪在你身邊,靜靜守候著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你了。還記得我們在美國的時候嗎?那時候我們相處的很好的,隻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們會慢慢適應彼此的。”他溫熱的指尖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眼神再次溫柔的凝視向她:“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你的,不要擔心。”
雨晴沒有說話,隻是用淒哀的眼神深沉的望向他的,似乎在思考著他話中的真意。
韓振軒幽深的眸子凝視向她的,他一把摟起她,將她推倒在寬大的床上,退去她身上的衣服,最後她毫無瑕疵的身體完全的暴露在他的麵前,他熾熱的眸光因為她完美年輕的身體變得更加的灼熱。
“熙熙,我們可以的,不信你試著接受我看看,我會比言子維更溫柔的待你的。”他激狂的吻上她柔軟的美唇,溫熱的大手更是在她光滑細嫩的肌膚上肆無忌憚的遊移著,他的心裏滿滿的裝載的全是她,他隻想將她融入到骨肉裏,刻進他的血液中。
雨晴咬著牙,強忍著他在她身上激起的一波波電流和酥麻,在他熾熱的大手就要探入她腿間更深的地方時,她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製止了他更進一步的行動。
“不要這樣,你說過,上一次已經是我們的最後一次了。”她喘息著對他說,臉頰微微有些漲紅。
“對你,永遠沒有最後一次,我怎麼要你都不夠。”韓振軒熾熱的唇舔舐著雨晴的耳畔,在她的脖子上吹著熱氣。
雨晴雙手握拳攥的緊緊的,輕顫著,並且泛白了。
“對不起,請你給我點時間考慮下吧。”她心中起伏著,最後一次跟他要求道。
“你好好休息吧,下次我再來看你。”韓振軒猶豫了片刻,起身為雨晴理順幾縷秀發,邪魅的黑瞳如深沉的大海般凝視著她,終於他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而雨晴的身體,已如一片落葉般墜落在地上,淚水飛濺。
他還是喜歡她,還是想要她,即便他們在美國的時候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還是來找她了,隻是在經曆了言子維之後,她跟他還回得去嗎?或許她跟他們之間的愛情,早已煙消雲散的化為泡影了。
一夜都睡的不好,雨晴的心裏總是有很多煩躁的事困擾著她,直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她剛下樓,就看見言子維的車停在了旅館門口。
她沒有想到言子維會突然來看她,他的精神明顯比上一次更不好,盡管他頭頂上戴著象征著王權的皇冠,但他的臉色非常的差。
他將皇冠隨手脫下扔在車裏,下了車,徑直走到雨晴的麵前。
“對不起,沒有邀請你來觀看登基儀式是因為我一看見你就會頭痛,就算沒有看到你,隻要我感覺你在附近,我的頭還是會痛,那種場合我不能出錯,所以,委屈你了……”
言子維突然握住雨晴的手,見到她的第一麵就是跟她道歉,他不想她誤會他什麼,但他隻要一觸碰到雨晴,眉頭就會皺的死緊,雨晴知道他肯定又在頭痛了。
“子維,你的精神看上去很不好,你生了什麼病嗎?”雨晴擔憂的問,原本抗拒他的心情,在看到他削瘦下去的麵容後,再也不忍心去責怪他什麼。
現在的言子維,就像是一個病重的快要死的病人,臉上的神色極為的倦怠,麵色蒼白憔悴,沒有了往日俊逸的外表,他顯得是那麼的虛弱無力。
“我也不知道,每次見到你之後,我的身體機能就會一點點的衰退。我在擔心,不久之後的某一天,我會不會死……”言子維苦笑的勾唇,眼裏的光澤越來越黯淡下去。
每一次見到她,他的疼痛就會增加一分,可是見不到她,他的心中又仿佛空洞洞的。
後宮已經被他撤掉了,新冊封的幾個妃子也隻是為了登基大典應付那些長老和臣下,他都沒有去碰過他們一下,自從他見雨晴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對其它女人就根本沒了興趣。
“難道你都沒有去看醫生嗎?沒有人能告訴你,你究竟是得了什麼病嗎?”雨晴臉露著急,擔憂的追問他。
看著他病情一天天的每況愈下,她的心裏也如同針紮似的,非常的不好過。
言子維支撐著身體,虛弱的說:“國內外著名的醫生都給我檢查過了,但是都查不到是什麼原因。我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死了,晴晴,你回來我身邊吧,最後陪我幾天!”
“子維,不要那麼悲觀,一定會有辦法的,你一定不會死的。”雨晴反握住他的手,語氣堅定的鼓舞著他。
言子維淡漠的搖搖頭:“可是我的身體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我自己清楚,就連跟你說話的時候,我都要喘著氣,每次見你我的病似乎就更嚴重了。”
雨晴深歎一口氣,頗有深意的說道:“子維,以後你都不要再見我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