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安然在那裏生活,娶嫁生子,過平平淡淡的人生,但是她的人生總是平凡不起來,牽連到身邊的人也一樣過著不平凡的生活,半夏人生如戲。
恍惚間已經十年,我自出生到現在日夜做著同樣的夢,墜崖,隱約聽到有沙啞的聲音在哽咽,他在叫著我的名字還有我弟弟夏泠的名字,我想努力在夢境中睜眼,但是即使是在我的夢中,也沒法自主行動,眼皮想帶上了鉛,沉重得讓人發慌。夏半夏這麼想著,不知不覺中已經夢完。。
“好歹讓我看清你們的臉啊,就一眼,告訴我你是誰啊。”半夏低吟著從小夢中聽到的那首歌謠,一年老一年,一日沒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輩催一輩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裏尋一夥相識,他一會咱一會..因為是夢裏聽的,聲音模糊,但是聽了千千萬萬遍的她學會了,唱得如夢中人那般哀涼,現在還隻是深夜,等到拂曉還要一段時間,她睡不著,看著光滑的天花板發呆。實在睡不著,她爬起來,敲開了隔壁夏泠的門。
本以為他已經睡了,這麼輕的動靜是聽不到的,正準備走,門開了。
“你也沒睡啊,姐。”夏泠瞌了瞌眼皮,一副想睡又睡不著的樣子,倒真是姐弟啊,“最近老是反複一個夢,完全安不下心來。”
“你也做噩夢啊,不過你倒是正常,我是從小做那個詭異的夢。”夏半夏不由哆嗦了一下,借著夏泠房間的一絲光亮冷靜了一下自己。
“真的?以前還以為你是瞎想的呢,進來吧,反正明天周末我們也都睡不著,倒是對你那個詭異的夢很感興趣。”看著一旁調侃的弟弟,半夏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夏泠的房間挺有小女生風格的,連枕頭旁邊都舍不得把多唻A夢拿掉,為此被他的老姐笑了好久,算算也有幾年了,上次差點沒和他的同學說,還真是不敢再來一次了。
看著夏泠‘心有餘悸’地盯著自己看,半夏實在是憋不住,拍大腿跳到他床上一個勁地瘋笑,不過又不敢太大聲,畢竟爸媽還在睡呢。
“你還笑!”夏泠瞪她,瞪到她不敢再出聲,說起來,夏泠的眼神的確很凶,遙遙記得,他幾個月前,還是初一的時候,有個早戀的女孩跑過來遞了一封信。。那當然就是滿懷粉色泡泡的幻想了,不過就在一群男生眼羨籲噓時,他把信塞了回去,眼神很不屑,當下說--一個學生不好好讀書不知進取把文章用到寫這些上麵,不是浪費時間麼?誒?你說那個女孩嗎?她因為被說了一頓,美夢破滅,哭著跑了呢,據說兩個人是同班的,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日子實在難熬,最後夏泠受不了跟夏半夏訴苦,那結局可想而知,當然是被高他一歲的‘老輩’好笑一通的事情了。
“嘶--我看你這眼神我想起那個好像是叫羅美佳的女孩了,你說你做什麼對什麼人都這麼凶呢?”半夏不正經地‘嘶’了一句,又被夏泠瞪了一眼,“說起來,這些年做這個夢還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在,好像我5歲以前的事情都記不起來啊。”
“你都15歲了,10年了,記不起來很正常的,我也記不清太多,那時候的記憶就像完全抹了一樣,我最近做的夢一定比你那個有趣,可沒有什麼人在耳邊唱歌,我夢到了你穿著火紅的古代拂袖長袍撐著紅色的傘站在雪地裏呢,哎,對了,那個你啊,嘴上還念著什麼!好像說--我想你們了,爸、媽。嘿嘿,是不是很有意思啊,‘我想你了’~”話尾夏泠還仿著半夏的聲音,扭捏地說著他夢裏聽到的。可是他不知道啊,這就是未來可能發生的,原本他們的夢就不是夢,也許那就是可怕的預知和塵封的5歲記憶、
原本的原本,其實他們是哪裏來的,他們的‘爸媽’也不清楚,就知道當時天還下著雪呢,夏浩和他妻子楊卿就在準備開門進屋時,發現門口兩個孩子站在那裏,看起來隻有5歲,懵懵懂懂不諳世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當時便領進屋裏怕凍著了,時下10年了,他們的親生父母還沒有來信或者聯係夏家,於是,夏浩便養著他們,10年來他們就怕孩子知道身世自卑愧疚,他們沒有孩子,一直把夏泠半夏當成親孩子,可原本,他們到底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