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大身圓的正宗青,要我說,毫無懸疑,這隻大青頭一定是這一場最後的贏家!”胖子吳開泰手中握著一個又大又圓的蘋果,蘋果和孽畜雍容的身子顯明對稱,隻不過那個蘋果被毫無形象的咬成一個很有藝術感的畸形。
對身邊那個妖豔撫媚的女人而言,這場觸目驚心的戰鬥,明顯還不如吳開泰有些畸形的肥胖身子更具吸引力、耐人玩味一些,睡眼朦朧的半倚半趴在那具肥胖身子上,顯然,這娘們不會浪費精力神經的瞅兩隻蟲子毫無半點美感的亂舞,那遠不如睡上一覺來的痛快。
“那倒未必,非青非紫亦非黃,空不定似天光,背心肉色藍如靛,此是人間促織王。兩隻蟲王級別的蟋蟀在這樣一個戰場廝殺,戰鬥肯定精彩,鹿死誰手倒還真不一定!”趙武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上稱得上狹路相逢的戰鬥,以凶殘、桀驁出名的銅頭應了達爾文的那句弱肉強食,甚至更要讓對手膽戰心驚,戰敗者的屍體注定隻能是它的食物。
“趙兄是說那頭銅頭最終會反戈一擊,贏得這場戰鬥了!”胖子吳開泰狠狠咬了一口手中崎嶇不堪的蘋果,手裏好像根本不是一個蘋果,更像是一個剝得精光極具吸引力的娘們,本來還有點形象可言的蘋果,被這廝徹底給糟蹋的體無完膚。目光玩味的望向一旁的趙武。見身邊男人一幅老僧入定的巋然不動姿態,吳開泰恬不知恥的道:“有沒有興趣賭一把?”
目光轉向吳開泰,趙武保持沉默。
“就賭你家裏的那個三河劉葫蘆,怎麼樣?”那副嘴臉笑的和菊花一樣燦爛,赤LUO裸的引誘。
“不絞盡腦汁的把我那個葫蘆詐走,吃飯、玩女人似乎都不香、不痛快!”赤LUO裸的一句話,關鍵是語氣把握的很好,聽不出什麼尖酸、一針見血,倒有幾分把人捧上受寵若驚位置的意味。
“說笑了不是,趙兄看我那塊翡翠觀音如何,可是花我十多萬淘來的!”胖子吳開泰笑容玩味的引誘道,笑容就如一位引誘少女的鄰居大叔。
“成交。”趙武幹脆的道。一拍即合。
牙對牙,頭對頭,雷厲風行,事實也的確是在那個小罐子的戰場充滿了鋒芒畢露、桀驁不馴的妖異場景。幾十牙下來,頭大身圓的大青頭明顯占據了上風,戰鬥似乎傾向於一方倒的趨勢。
開端很美妙、過程很艱辛、結局很殘酷!反戈一擊,反敗為勝。最後贏得這場用精彩兩字形容並不為過搏鬥的卻是那隻銅頭,大多人始料未及,似乎也是一場本就注定的滑稽戰鬥!
兵無常形,水無常態。
願賭服輸,胖子吳開泰倒也坦然的很!十多萬就是仍進水裏,光是聲音給帶來的那種聆聽悅耳的玄妙快感,也足夠享受、耐人咀嚼到酣暢淋漓的地步了。
幾句話,幾分鍾的功夫,十多萬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打了水漂,對孫猴子這個月工資不到四位數的升鬥小民來說,有些過於驚世駭俗,倒也勉強能接受!一是因為東西不是自己的,如若真是,打死這賤民他也不會更不舍得做出這麼劍走偏鋒的瘋子般決定,孫猴子寧願死死守住本就牢牢握在手中的東西,也不會拿來作沒有十足十把握的賭注。
另外,畢竟這刁民也在博遠茶館熏陶了一段時間,雖不敢厚著臉皮的說見過形形**的人物,但視野、見識總比在劉家村一畝三分地時寬闊了一些、大了一些!當然,孫猴子還是孫猴子,還是那個沒有脫去本質的升鬥小民。
十多萬在胖子吳開泰這個潘家園風生水起的大人物眼中,九牛一毛、不屑一顧是誇張了那麼一點,但並不為過!吳胖子還真不會在乎這在很多碌碌無為的底層小人物眼中算得上很震撼人心的一筆數目,蘋果照樣啃,女人照樣玩,蟋蟀大賽繼續看,放浪形骸到沒心沒肺。
若真讓胖子吳開泰這看似很沒心沒肺的外表所迷惑,也隻能證明taiguo無知、閱曆太過無寒磣。能在潘家園方園數裏混的風生水起,他那個道上的人都得恭稱一聲吳爺,沒有點本事,沒有點眼光,早被亂棍把二百多斤的肥肉給哄出去了,還狗屁的氣勢如洪。再者,這個自稱隻玩不養以賭蛐蛐為樂的孽畜,沒有兩把刷子,就是守著一座金山,也能早就輸的一幹二淨連條褲叉都不一定能剩的下了,何來現在的美人在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逍遙日子!-剛開始,吳開泰看好的就是那隻銅頭,這麼些年賭蟋蟀熏陶出來的那點經驗也告訴他最終贏得勝利的會是銅頭,隻所以心與願違的賭那隻大青頭贏,根本原因是因為對手是趙武,主要原因是吳胖子在做另一個變相賭博,一個暗藏玄機的大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