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個時候的數奧賽是還能給中考高考加分的項目,甚至有全國組的奧賽第一就能免考進一些知名的大學,所以在神州大地上掀起了一股瘋狂的奧賽熱。

顯然,應該就是這段時間了。

報名奧賽的必須是初二、初三年級,而作為初二年級的翹楚人物,沈子嘉被壓了重寶,奧賽分三個流程,先初賽,然後遴選出一定名額的人數參加省複賽,組成省隊參加國家聯賽,基本上能殺進省隊,在複賽中得到省前五的人都能保送進市一高,市一高的彪悍升學率我不用再重複了。

沈子嘉自然是頭寶人選,方勁的成績雖說不穩,但卻也沒出過年級前二十,自然也是本校的人選,但是為了表示公平,市一中先自己學校初選,前五十名的學生去參加初選。

樓老師不知道哪裏搞到多的卷子發給我們十五個人跟著他們一起做,那叫一個糾結與傷感啊,要知道我也曾是被奧賽深深影響下長大的一代人,這些題目說實話,抓住了那些個折磨人的規律就不難了,用一些人的話來說,初中的奧賽隻是一場數字與圖形的遊戲罷了。

掃了一眼奮筆疾書的各位小精英們,我盡量放慢了速度,卷子交上去之後就沒有再發下來過,我有點惴惴不安,班裏的小精英們這會兒倒是不怕我了,“景年,第五題你的答案是多少?”“景年,第七題你選了什麼?”……

樓老師也沒再說過什麼,至於沈子嘉他們,初選的名單倒是下來了,兩人都榜上有名,學校決定到初選之前,給參加數奧的同學加餐,時間定在周六上午半天,這段時間所有參加的同學可以不用做班裏的數學作業。

我笑,開小灶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啊,但是我沒能笑很久,因為給奧賽班上課的正是我挑上眼的樓老師,這倒是叫我覺得有點怪了,我們提前班他帶,現在奧賽班也他帶,看來我選上的老師的確不簡單。

然後樓老師親自來做了一次家訪,當老師進到大院的時候,我分明看見他眉毛稍稍擰了一下,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等樓老師見了媽媽說明來意之後,我真的想哭了。

樓老師跟媽媽說,覺得我數學很不錯,反正是他開班帶奧賽的,所以他希望家裏同意我禮拜六一起去參加奧賽補習班,尤其當樓老師拿出我做的那張奧賽甄選卷之後,老媽笑得那叫一個滿樹梨花開,加上樓老師若有若無帶上一句,“沈子嘉跟方勁也在這個班上,聽說你們都住得聽近的吧?那平時來去也可以一起的。”

老媽一錘定音,於是我又成了沈子嘉他們班上最小的陪讀生了,似乎,總是免不了這樣的身份啊,等沈子嘉知道我也要去上這個班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腦袋,“年年真棒!”

我這水嫩蘿莉表皮下備受歲月蹉跎的老臉紅得可以滴血了,沈子嘉,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樣墨玉一般的眸子溫柔驕傲地看著我啊,你這樣我叫我把持不住的啊。

原本的雙休日,因為我報了少年宮的英語班,然後早上又要跟著沈子嘉他們去上奧賽補習班,每個周末還要晃到梁阿姨那裏摸摸鋼琴,我覺得這個童年已經被我徹底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