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也沒說什麼,隻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拍了拍手,之後才拍我的肩膀,難得的笑了一下,“表格好好填,這是正式的表格,錯了就麻煩了。”

我才知道,給別人的或許是初選的表格,但我的這份,是正式的,蘇蘇幫我去拿的表格,有些事情她肯定也清楚了,但是她對我,沒有任何的惡意。

“晚上陪你去pk,我做了不少的藥,在邊上幫你。”

“好。”

誰說女孩子的友情不能在pk中建立?我跟蘇蘇的,就是因為網遊才這麼和諧的。

第二天沒課,我繼續窩在寢室裏奮鬥那堆表格,打一遍草稿,確定沒有一個字寫錯之後,再檢查兩遍,然後往上頭填,我真覺得高考之後我都沒有這樣子小心翼翼過。

中午,我跟蘇蘇都不想出去吃飯,就叫了外賣,我跟她pk了一局,沒啥意外地輸了,於是由我拿著錢爬下樓去付賬取外賣。

我很不喜歡學校這個措施,不準送外賣的上樓,這完全給我找了麻煩,上下樓我就當時減肥了,可問題是,我下樓就看見了陳昊頤,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我是打算拿了外賣扭頭就上樓的,可陳昊頤不聲不響地站在那裏看著我,我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蹭蹭蹭地爬上樓,將外賣遞給蘇蘇,然後換了雙鞋子,又蹭蹭蹭地下了樓,我看見陳昊頤嘴角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就好像軍校門口他看著我走過去時的那個一樣,可惜,我就跟那年時的心思一樣,煩人。

我領著人,往人少的道兒繞過去,到了湖邊,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吃飯,湖邊也沒什麼人,適合說話,我隻是擔心他萬一有什麼不良舉動,我把他丟下湖之後要不要救上來。

“我知道你回來了,擔心你,就想著過來看看,也好安心。”

“恩,前幾天是挺難受的,沈子嘉受傷了,這會兒你也見過我了,謝謝你,不過以後你還是別來我們學校了,影響不好。”

我一口氣說完話,也不看陳昊頤,就看著湖麵上的一片碧綠,真是上輩子欠下的,可明算起來他欠我還差不多,怎麼也輪不到我欠他來著。

再說了上次吃飯的時候,我不是都說得清楚明白了嗎?怎麼他就還能來找我,我快瘋掉了。

“景年,我求不了你公平對我,但你不能攔著我不去喜歡你,如果可以,我自己都不想這麼犯賤,你說,我要怎麼辦?”陳昊頤冷冷地看著我笑,我回過頭看他,現在的陳昊頤,與記憶裏的男人幾乎就長得一模一樣了,可那又怎麼樣呢?是非黑白都顛倒了,誰能給誰一場對與錯的判決?

我吐了口氣,對著平靜的湖麵,心裏一下子就寧靜下來,不管陳昊頤,不管沈子嘉,就隻想我自己,景年。

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都是景年,唯一的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