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回來的時候,我跟著爸媽去了景家,然後就看到了年年,我發現,我根本就拒絕不了她,一點都拒絕不了。

陳昊頤又出現了,他當著我的麵向年年求婚,年年問我,答應嗎?我說,你如果答應了,我不會給她禮金,別說是我,就是方勁與梁霄統統都不給她。

她跟那個小白臉醫生相親,吃飯,我起初是吃醋的,這點我不否認,但是年年還是太不會偽裝了,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我知道,她也介意邊上跟我吃飯的這個客戶。

忽然地,想開了,這樣子的兩個人,怎麼還可能分開呢?我從她十歲認識,牽著手走過了這麼多年,依然還能像一對才戀愛的人那般,小心眼,小算計,小嬌氣,怎麼還可能分得開?

我讓年年再給我多一點的時間,我去找了自己的主治醫生,醫生說現在還不適合做手術,恢複得很好,我的心結,似乎一點點打開了。

然後我就看見了無比狼狽的年年。

那天回來,我想找年年,我想,或許我該把傷口給年年看,告訴她,我想快點好起來,然後我們就結婚,我想抱著我的新娘,讓她做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年年不在家,直到景叔叔景阿姨回來了,年年還是沒回來,我熬不住,就在門口等,然後就看見年年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回來,膝蓋上滲出血,近了一點之後才看見她臉上的淚。

她抱著我哭,小聲的,像是受傷的小貓,我看見她衣襟下觸目驚心的吻痕,我想殺人,殺了那個人!!

永遠不會知道那一刻我的憤怒,景年什麼話都不說,隻是哭,委屈的哭,我說,年年,我們結婚吧。

然後景年就趁著景阿姨開門的功夫,跑開了,我在家也睡不安穩,然後我就爬上了景年的房裏。那些紮眼的吻痕,我不想看見,我承認,我憤怒了。

我給景年打過電話,接電話的人是陳昊頤,一邊還有一個女人近乎瘋狂的哭喊。

我把景年兜在懷裏,一點點地吻她,覆在那些吻痕之上……

我想,如果不是景阿姨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口,我肯定會吃了景年的,當一些固執的東西被拋開,很多壓抑下去的東西就噴湧出來。

如果我不是別扭,景年早就該是我的女人了。

我像景阿姨求親,我說我要娶景年,然後景阿姨就讓景年送我回去,到家門口的時候,我賴著景年的手,然後我爸我媽就開了門,站在那裏,景年像隻羞紅的兔子跑回了家,我媽笑著說,以後好好待年年。

我點頭,會好好的。

我不知道景阿姨對我是個什麼態度,總之是不會那麼輕易讓我把景年拐走的就是了,我跟景年說,拿了戶口本還有身份證,我們先去登記。

結果景年出門之後告訴我說,戶口本被藏了起來,然後我就帶著景年出去,我們去買了紅包還有杜蕾斯,我想我忍不住了。

別扭中的景年肯定不知道,那時候的她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動人了。

飯店裏。景年在洗澡的時候,我忍住沒有進去,這是種折磨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