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玉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在景雲離去之際,輕聲開口道:
“景雲,我求你,別再負她第二次了……”
語氣中充滿了乞求之意,宸玉說話的聲音輕的不能再輕,甚至還帶著無力感,卻如同巨石一般,砸在景雲的心頭。
第二次嗎?青池,原來我們已經錯過了一世了……
宸玉上神開口求人是從來沒有的事,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可是從幽冥司府趕來的落落卻清清楚楚的看到這事情的發生,也真真切切的聽到了宸玉那無力感充滿乞求的話語。
心中震撼無比,也泛起一陣陣心疼。
宸玉上神對青池,又怎會比青池對景雲上神少半分。
那人卻從來都不會說,也不願意說,萬年來,將那份情意壓製的那麼好,那麼好,誰都沒有發現過,可是卻不代表不存在過,又或者不代表宸玉上神對青池上神的愛有一絲一毫的減弱。
“宸玉,你這樣子真卑微……”
鳳光冷冷的聲音響在耳邊,待去看時,鳳光早已經沒有了任何身影。
萬年來的守護那人可曾回頭看過他一眼?
可曾記得那抹懸崖頂上的一席青影曾為她所做的點點滴滴?
可記得為她擋去的禁神印,整整耗損了幾萬年的修為,才會去凡間曆劫,才會去經曆那坎坷不平的一生?
以贖罪孽。
可又想到當年九死一生帶回的青池,卻又在幾萬年之後,遇到那人時?再此淪陷,甚至不惜棄了本身,也棄了宸玉這十幾萬年來的守護和那顆小心翼翼捧到青池麵前的心?
宸玉,她都不記得,也不會記得,所以,宸玉,你這樣子真卑微,真的令鳳光覺得諷刺極了,你這樣何為?何為?
宸玉上神被落落帶回了幽冥司府,在寂靜流逝的時光之中,一直坐在忘川河上一動不動,等著心中的那位小姑娘回來,然後調皮的捂著他的眼睛,問他,
“猜猜我是誰啊?我是誰啊?”
然而,卻一直沒有任何消息,他便這樣一直等啊,等啊,等來了滿臉怒氣的鳳光,也等來了那許多年前的被塵封的往事……
景雲剛進門,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幸得無機眼疾手快的及時扶住了景雲,才沒有讓他摔的那麼狼狽和不堪。
伸手把上景雲的脈搏,看到那人手背上的傷痕,後背的衣襟隱隱滲出了血,他都未曾吭一聲,一直從天玄境撐到了現在……
無機掠過景雲的手背,平複無瀾的情緒此刻一聲歎息,
“你這手怕是要留疤了……”
景雲轉眸看向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青池,眸光千轉百回,柔情無限,
“可有辦法?”
無機為景雲上著藥,一點也不急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青池,景雲都不急,他急什麼?真是……
“你不是已經有辦法了嗎?”
景雲苦笑,是有辦法了,早就已經有辦法了,隻是他舍不得,舍不得啊。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明日一早,鳳光將聖清池的池水送來就可以了……”
景雲點點頭,伸回無機包紮的手,走到塌前,將青池緊緊的抱在懷中,
似是在銘記什麼,又似是在放開什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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